163 第一百六十三章 {精品}{坑}人间油库里的境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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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大长篇,
佛心大哥哥与慢慢地相处的故事
我第一次注意到那件事,是在春天结束,
季节已变化的时候。
那天从早上开始,因为下雨没有工作…
因此在家整备要用的木匠工具,
突然从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在的房间地版下发出了声音。
最初以为是有野猫野狗跑进来了,不过仔细地试着用耳朵听起来,
无论怎么听也是人的会话。
是小偷潜藏在地板下面吗…还是不太可能,
那么除了那个生物外我想不到其他的推论。
试着不被注意到偷偷地窥视地板下面,果然在那里有着油库里。
「油库里赶得及哟!」
「待在这里即使下雨也不怕了!」
「就暂时在这里油库里吧!!」
是常见的油库里灵梦与魔理沙家族,
进入地板下面好像是为了避雨的样子。
……嘛,只是避雨的话用不着介意吧。
我自己对油库里这种生物并没有特别的嫌恶感。
父亲和我一直以来都是当木匠来维持生计,也没有田地被荒芜的经验。
就算只论「家里被油库里闯入并用得一团乱」这种最常见的危害,
我认为这样家被闯入的人自己多少是极度的慢不经心才会如此,
某种程度的自业自得。
就算是家里没人,只要有好好关好门窗的话,
连手和脚都没有的生物要侵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虽说父亲有特别教导我,不要轻慢生命的事;
但即使不这样说,随随便便就把生物杀死,
会让我的心情很难过。
昨天又听了工作场所的朋友说为了泄愤昨天又杀了几只偶然发现的油库里,
老实说听起来感觉不太好,可是没有办法。
野生动物和人各有各的领土,
侵犯领土的话受到什么反击或报应都没办法吧。
但是以我来说,基本上是遵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规则。
即使偶然被稍微冒犯了,如果可以的话放牠们逃跑也没差。
因为不仅是野生的生物,
在有着人以上的力量的妖怪和妖精之类充斥的这个幻想乡,
遵守这样的准则来生活是最方便的方式。
因此我并不打算提供牠们食物,
就那样暂时什么都不管。
这样过了几天之后,
偶然想起那家油库里的事,
看了地板下面后并没有油库里的身影,
也没有牠们打算要住在这里的迹象。
而且这几天天气都很好,每天都有工作,
我因此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
时间过得很快,又进入了梅雨时节。
对木匠来说,这个时期算是没法工作的时候。
虽然现在手上还有一件装修屋瓦的工作委托。
一般在梅雨时期前时间有余的话,会尽量多做一些工作挣钱,
并且尽量在梅雨到来前把工作做完。
不过这次的工作是来自以往受了他很多帮忙的前辈的突然要求,
不得已硬挤进预定行程内的。
再这样下雨下去的话,工作要赶上进度会相当困难。
可惜这雨会继续下还是会停,
下的时间是长还是短?
都是未知的事,因为工资没有着落,
最近这一段时间可不能乱花钱。
就在这样的时候,从地板下面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喂喂,怎么又来啦,上次不是说暂时躲雨而已吗。
像上次一样试着窥视看看,
眼前有着成体的油库里灵梦和油库里魔理沙各一只。
……老实说,我实在是无法辩认油库里的个体差异,
因此不明白这次的灵梦是不是和上次的是同一只。
试着想了一下,我家位于山和草原之间的位置。
想要游玩或觅食的油库里由山向草原移动,
或是反过来的情况。
当突然下雨油库里惊慌地打算回家的时候,
差不多位于两个地方中央的这里,
是很适合用来避雨的地方,
应该是这样吧?
因此等雨停了,就会像上次一样地离去吧。
可是这雨为什么不赶快停啊。
并不是为了那些家伙的事烦恼,
而是因为雨停了我才能工作挣钱。
幸好今年的梅雨季似乎并不长,
夏天的阳光比以往早了些开始毒晒着。
为了取回不能工作那几天的停滞,
我增加了每天的工作时数。
从早上工作到天黑,
结束后和大家一起吃饭喝酒完才回家。
回到家因为疲劳,往往是草草洗了澡后,
就马上前往被窝。
最近几乎没下雨了,
定期的休假都被我拿来睡眠以回复体力,
或是在外边打发时间,
因此我完全没发现此时在地板下发生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
是对我的一生有重大影响的事情。
会注意到「那个」完全是偶然。
在某天休假的早上,稍微把家事搞定好了,
正在走廊上考虑要去那里吃饭的时候。
从眼角余光看到,从门口那有什么影子进来了。
虽然我家平常很少有人来拜访,还是野生动物?
可是要是客人的话,不招待是不行的,虽然有点懒,
但还是穿上了草屐走向门口。
但是谁都不在那里。
想说难道是看错的时候,
清楚地看到黑黑的身影从我身边一穿而过
……是油库里魔理沙吗?
我家附近并没有农田,
在白天能看到单独行动的油库里是新奇的事。
因此有了兴趣的我,
不发出声音偷偷地隐藏身影,
观察着那油库里要去那里。
于是那个魔理沙,
从刚才我站在的走廊旁某处进入了地板下面
刚才的兴致不知飞向了何处,
我惊慌地窥视地板下面。
……糟糕了!
虽然还不能明确判定,
不过看情况除了魔理沙以外连油库里灵梦都定居在这里了。
最近天气都很晴朗,
并不是为了避雨。
恐怕是从梅雨季那群家伙就一直住到了现在。
仔细观察后,
地板下灵梦的身旁聚集着稻草,
很明显地是油库里巢穴的样子。
而且在灵梦的头上还长出了茎。
本来应该是马上就能注意到并加以赶出的事,
不过最近忙于工作,
又加上牠们是在家里不常进入的房间下筑巢,
因此才这么晚发现。
那么,要怎么办呢?
虽然这么说,
孩子都已经快出生了,
要把牠们赶出去实在是有点不忍心。
但是邀请这些家伙进入家里居住也不成。
因为这样下去,
那群豆馅脑的笨家伙一定会以为这里也是自己的家。
如果变成那样,
我无法保证我还能忍耐下去。
没办法了,
到牠们的孩子出生前,
先维持现状吧?
于是我和油库里的奇异的共同生活
就这样开始了。
看牠们应该是发现上面有住着人类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确切出入口是何处
不过在我用附有镜子的棒子试着窥视的结果
魔理沙一直反复着出外和回家行动的样子
悠闲自在地趁着闲闲没事时偷看
发现一天中魔理沙一直不停往返
运送着食物和水,
努力地照顾的因生育无法动弹的灵梦。
这2只看起来是今年才成为一对的感觉,
好像也是第一次生育孩子的样子。
维护完了木匠工具,
现在正好没什么事的我
到了牠们住处正上方的房间
听着油库里的会话打发时间。
听起来意外地有趣。
有人也能同意的事,
当然也有让人不禁大笑这样无厘头的事。
虽说油库里的馅子脑可能只有些微的思考能力,
不过牠们的对话听起来比人所说的笨拙笑话
还要好笑,
听着听着我常忍耐不住想要大笑出来。
「小宝宝要快点长大哟!」
「是这样哟! 不要油库里快点出来吧!」
「灵梦要为小宝宝唱歌哟! 油~油油~? 油啊油~油~油~?」
就这样开始唱着走调的歌。
这些家伙对自己正隐居在人家的事
有自觉吗?
还是老套的认为
「这里是我们的家哟!」是这样吗?
要是这样就麻烦了。
虽然决定了就让牠们暂住到出生为止,
但是之后要是一直住下去的话还是很麻烦。
我是这样打算,对方是怎么想也不知道。
……因此虽然不知道牠们能不能明白,
先试着对话一次看看吧?
我移动了房间的榻榻米后,
一口气卷起牠们正上方的地板。
和因寪来自头上的声音警戒着的2只,
互相凝视着。
2只都暂时呆住了,
不过回过神的魔理沙像是要保护灵梦一样
向前移动挡住了灵梦。
「叔叔是谁!? 这里是魔理沙和灵梦的家哟!
早点从这里出去!!」
喔喔,是这个是这个。
果然,实际面对面被说这样的话,
的确是让人有点生气。
可是既然我决定要让牠们住下了,
不和牠们好好说不行。
「恩,虽然你这么说,不过你知道我本来就住在上面的事吧?
很有规矩地每次都从我没有经过的地方出入呢」
听到我这样的话,
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2只脸一口气变得发青。
果然是有着会说着些许人话智能的油库里,
头脑还算不错。
「可是魔理沙来的时候,谁都不在这里哟!
这样窄的地方,叔叔也不能住哟,
所以这里还是我们的家哟!!」
是为了保护将要出生的孩子,
还有自已身后因生产不能移动的灵梦吧,
魔理沙虽然颤抖着但仍死命地提出这里是自己的地盘。
什么,油库里也是会正经地思考与说话嘛?
但是油库里哟,你们不明白在这里之上有着地板和上面的柱子,
那里也算在我「家」的一部分。
因此应该要说这里算是我家的「地板下面」吧?
且慢,先别管这好了。
灵梦再这样因恐怖颤动下去,
未发育成熟的孩子可能会掉下来。
还是回到主题吧。
「喂,好好听我说话嘛,我并不是要把你们赶出去」
「油! 妈妈说过不能相信人类说的话哟!
无论如何油库里离开哟! 别动魔理沙的孩子!!」
可是魔理沙完全听不进我说的话。
这只是有着保护孩子父母亲情的家伙。
虽然如果到了生命的紧要关头,会不会简单地背叛也不知道。
虽然那么说,我才不想做这样的事。
而且既然你们不能信任人类,还住在这…
离人类生活圈这么近的地方,不管怎么说,
这样不是更危险吗?
「所以啦,就是要和你们商量这件事。
在生下孩子前,我是不会把你们赶出去的哟。
因此我来这里就是
为了和你们约定彼此共同生活的事情」
地板下先不提了,既然有上面是人住的地方这样的认识,
这是明确的共同生活。
我以油库里也能明白的话,花点时间尽量
谨慎认真地为牠们说明。
第一,
至少在孩子好好地出生以前,
地板下就让牠们住没关系,
但绝对不能上到地板上面的家里。
第二,
孩子出生了后,暂时可以观察成长情况,
让牠们再暂住一阵子,
不过要一直住下去是不可能的。
第三,
要说话不介意,不过别胡乱吵闹。
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
第四个,
让其他昆虫和野生的动物过来的话会很麻烦,
请在能力范围内别乱扔垃圾。
「如果打破了约定……嗯,不会杀掉你们,
不过每打破1次,就捏你们的脸颊,
顺便再摘下那头上的孩子1只」
果然孩子对牠们很重要的样子,
这句话让2只一边发抖一边拼命点头。
那么…只有这样的话,只是单方面的压迫吧
虽然我不遵守所谓的约定也没差吧,
但我还是向油库里们许下了对自己的规范。
但是只要你们遵守约定,绝对不会痛打你们与孩子,
或把你们赶出去,
我在家的时候也会稍微帮你们作守护的事。
我对自己也作了约束后,把地板回复成原来的样子。
要是能这样顺利就好了。
油库里有着理性的话,应该也能听懂吧?
虽然还是蛮不安的。
然后接下来几天因为忙于工作,
没办法关注油库里的事,
不过油库里们算是有好好地遵守着约定。
因为原本我家本来就有门禁,
要是门锁上了牠们也无法出入,
因此晚上也比我都早休息。
并不像常见的油库里在树洞生育孩子的方式,
不过从外运来的食物中昆虫、植物还是占大部分,
以嘴对嘴方式还是能漂亮地喂食。
虽然没有能好好地细看的机会,
不过好像生了8只孩子油库里,
养育的状况不错,孩子们稳定地成长。
这样就好了。
虽然我偶尔会偷看,
但是除此之外也几乎没有干涉的机会,
油库里自己也能够好好地生活。
但是,
在某个星期日
亲魔理沙突然不见了。
我是在雨又下个不停的那几天,
为了消磨时间试着窥视地板下面…
发现只有灵梦在那里的样子。
因为被水淋久了就有身体崩坏死亡的可能,
因此畏惧雨天的油库里一般是不会在下雨时出外的。
再移开榻榻米听着地板下灵梦的话后,
似乎是从前天傍晚去觅食后就没再回来了。
「说不定是看到比你可爱的油库里,所以私奔啦?」
「魔理沙才不会做这样的事哟!
到现在一直都一起生活的哟!!
也是第一次生下小宝宝哟!!!」
我只是开开玩笑,不过灵梦气势汹汹地发怒着。
呜呜,光听这对话,我好像反派角色啊?
问灵梦这几天生活的情况,
回答是「没有吃」
现在还是夏天,一般油库里是不会准备食物的。
糟糕啦。
考虑到这几天的天气看起来雨会下个不停的情况,
魔理沙恐怕不太妙。
「是从前天的夜晚左右开始下雨的。
说不定只是因为雨一直下,
所以在外面暂时避雨哟,
油库里等着哟,是吧?」
试着这样对灵梦说了,
不过灵梦的表情还是没有好转。
只是一直自言自语着:
要是遇到蕾咪怎么办,
魔理沙是为了灵梦才出去的…
要是被雨淋湿了就糟啦。
算啦,要是明天没有下雨的话,
作完工作后回来前会顺便帮忙找的。
因为本来就有点想睡,
灵梦听了我的话总算暂时冷静下来…
于是我又把地板回复原来的样子。
……不过天气看起来不太妙,
今晚雨还是不会停的样子。
天气和我的工作有着绝对的关系,
因此我之前培养的预测天气能力还不错。
而且魔理沙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可能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
隔天早上雨停了。
隔了好久总算可以工作啦,
我也有生活要过啊。
暂时不想管油库里们的事啦。
就算魔理沙因为什么理由死了,
也是在野生动物生活中没有办法的事。
不如说,
牠们已经比其他油库里幸运啦,
能够居住在比森林安全的人所住的地方,
被屋主发现了竟然没有杀掉,
牠们不理解这样的事是不行的
不同的生物彼此间除非有必要
否则不互相干涉,那是我生活的规则。
因此我必须先顾好我自己,
先把工作做好再说。
……但是不知为何心情总是很差。
从大清早一直感到有点忧郁。
即使当天在外头工作,
还是不经意地会想起那群家伙的事。
比平常稍微赶着回家的我,
回到家先窥视了地板下面。
正好和也望着这边的灵梦两眼相对。
还没回来吗。
到底要怎么办哟。
我没有要饲养的打算。
只是双亲中的一方死了,
留下的一方无法觅食而饿死
也是常见的事。
……哎呀,没办法啦。
从门口就急忙地把行李扔掉,
勿忙锁门后,我向外冲了出去。
我不知道油库里平常是去那里觅食的。
反正先在附近找看看。
不试看看不行。
但是天色暗了下来,
因为附近已经变得一片黑暗,
勿忙没带灯火的我不回家不行,
只是补食种油库里程度的生物当然没问题,
不过要是被妖怪或野狗群袭击了
连我也会有危险。
回家的时候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窥视地板下面也看不清楚了。
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让我明白了现状。
本来想说会不会在我出去找的时候,
魔理沙正好回来了
世间果然没有这么好的事。
没办法啦。
今天是第几次这样说啦?
就这样回到房间把地板掀起。
和灵梦两眼相对。
我无言地悄悄抱起了灵梦。
头上的茎有点变细了,
不过看起来还不要紧。
但是这家伙确实有变瘦的样子。
想说放牠独处在那个房间不行,
把牠带到了隔壁的房间放在褥垫上面。
「……只有这房间暂时让你用哟。
只有锁好门这里是很安全的,
吃饭的事情因为我有工作,
最多我只能为你准备早饭与晚饭两餐,
了解了吧?」
「う……う、う、う゛…………
不 要 啊
あ゛あ゛あ゛あ゛あ゛あ゛あ゛あ゛あ゛!!!!!!!!!!!!!!」
因为我的话,总算不得不接受现实了吧,
灵梦开始哭泣着。
从魔理沙不在的那一天开始,
已经有三天了,
灵梦好像要把到现在为止
一次也没哭的份儿
全部一口气用觉这样持续地哭泣着。
「为什么!? 为怎魔理沙会遇到这种事屔!?
已经有约定过了说、魔理沙总是那么亲切与努力的说!!
都是为了灵梦和小宝宝才会这样的、不要、
不想要这样!!!
叔叔为什么!? 大家都没有做坏事啊!!!
第一次的小宝宝、都还没有看过!!!!
为什么!?为什么!? 叔叔、
灵 梦 不 想 要 这 样!!!!!!!!!」
灵梦的话可以确实让我感到悲伤,
或说是悲痛。
猫狗或鸟在家族死去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行动,
不过糟就糟在油库里会说人的语言,
给人的感觉更加强烈。
畜生,为什么哟,
总觉得我有那里作错事的感觉?
说不定一开始不这样做就好了。
想要疏解自责的心情,
我从那个房间飞奔出来,
返回自己的房间喝酒。
以现在糟透的心情,
实在没办法悠闲自在地洗澡,
也不想要吃饭。
就算捂住耳朵也好,
在这家里没有听不见那悲泣声的地方。
今天我不喝得大醉不行…
「……叔叔! 叔叔,快起来!!!」
时间过了多久?
因为猛喝酒迷迷糊糊的我,
被灵梦的恳求声唤回了意识。
我不禁有点煞风景地想着,
是因为哭累了肚子饿才来叫我的吗。
打开了隔扇后,
眼前是仍泪流满面的灵梦,
眼泪把座垫都沾湿了。
「叔叔,开那里的窗!
拜托早点打开!!!」
说不定直接跟牠说魔理沙已经被蕾咪吃掉让牠就这样死心比较好,
现在到底几点啦。
不过开个窗也没差…
打开了窗户外面仍是一片黑暗。
看了时钟后,正好是隔天的凌晨。
「魔 理 沙—————!!!
魔 理 沙 啊 啊 啊!!!!」
灵梦突然大声叫着。
听起来说不定比之前那样的大哭声都要大声。
头上的茎蔓颤动着,好像快要落下来一样,
就是这样用全身力量叫出的声音。
「哎,停止吧,
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会掉下来哟!」
一直没有吃饭,之前还那样只顾哭着的这生物,
这大叫的力量是从那来的。
我急速地从酒醉中清醒过来
考虑到那样大叫是不合时宜的事,
惊慌地想让灵梦安静下来,
不过灵梦不打算停止呼喊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油库里离别的仪式吗?
还是这家伙感觉到了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
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都…不明白。
灵梦只顾着这样持续叫喊着。
我对阻止灵梦大叫这件事死心了,
只是随着灵梦的视线持续凝视着外边。
「魔理沙—! 魔理沙!!
魔—理—沙—————!!!」
那时。
灵梦改变了叫声。
从大叫声变成了像是呼叫同伴过来的声音。
并且我也注意到了。
与黑暗中有什么正在动着。
随着灵梦的声音我开始向不明物的方向跑着。
随着不断接近…慢慢的看得清楚那身影,
是戴着缠上白丝带的黑帽子的油库里。
虽然好像因为泥巴是粘粘糊糊
脏脏的样子,
并且因为沾湿了
连三角的形状也没法保持,
各处破着洞,
不过是魔理沙种的帽子没错。
还活着吗?
真的……还活着吗?
但是,
那行动的方式
不是平常那样大大地跳跃着,
而是拖拉着,
在地面爬着移动这样孱弱的运动。
「好—好,总算回来了啊!」
我的声音忍不住随着感动的情绪起伏。
但是因更为接近总算能细看魔理沙的状况…
我忍不住因此吞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啊。
魔理沙的全身净是像快被撕碎一样的伤口。
从几个特别严重的伤口,能清楚地看到内馅。
那内容的豆馅也是因为被雨沾湿
变得粘糊,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流出。
因为是硬爬着回来,
底部也因为石头被磨得全是伤,
看情况与其说是皮,
不如说简直象是铺着石头的馅皮一样。
……哎呀,即使这样。
就算身体变成这样了,还是想要回来吗?
……是啊,因为在这里有着家族
这里是你的归处啊。
「灵…梦,小宝宝,
,魔理沙…马上就…回去了………」
够了,别说话
也别动了。
我会带你回去。
我脱去上衣后,
为了不加重魔理沙身体的负担,
用衣服包进魔理沙抱进了怀中。
冲回家后,
先把座垫围着的间隙里放下了魔理沙。
会造成妨碍的帽子本来也想先拿开,
不过还是先不管了,先急救再说
虽然是油库里的门面,
不过脸的部分损伤比较少,
决定先处理其他部位。
身旁灵梦好像再说什么,
不过没心去听,以后再说吧。
对要先取石头还是先堵住伤口有点迷惑,
不过,石头的部分有点固定住难以轻易取下。
还是先堵住伤口吧。
跑进厨房仔细地混着面粉。
之前听人说魔理沙种算是大福吧,
不过现在没有悠闲自在地找糯米来作皮的空暇。
先设法止住豆馅再流出来是最优先的事。
控制住振奋的心情好好地精炼完面粉皮,
赶紧把那个粘贴到魔理沙的伤口上面。
致命的大伤口大略处理完了,
接下来是石头的消除。
幸好我的工作是木匠,
对细微的手工有自信。
使用筷子和小凿子,
谨慎认真并尽可能快速地取下石头
再用面粉填埋伤口。
碰到石头的每次
「油啊、油……」魔理沙都会因为痛呻吟着,
不过那叫声也是非常孱弱。
好不容易补上全部的伤口后,
用混上开水的抹布作为绷带的替代品
缠上魔理沙的全身作为保护
在全部的工作结束时,
已是夏天太阳要把天空染白的时候。
急救总算结束了,
我带着灵梦来看魔理沙的情况。
看到用布团团卷着的魔理沙,
最初灵梦因为那奇怪的样子震住而无言
但是一下子因为同伴活下来的喜悦流着泪。
但是在我传达伤口的状况后,
这次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即使是对自愈能力不错的油库里来说
那个好像也是相当严重的状态。
我试着劝解又要持续哭着的灵梦,
灵梦提出了可以给魔理沙喝砂糖水的要求。
虽然魔理沙只喝了一点点,不过让我安心多了。
再来灵梦想要就这么一直看顾着魔理沙,
以会孩子有坏影响的理由,
想办法说服了。
因为自己肚子也饿了,
想起来没有给予灵梦吃饭的事,
给了灵梦浸泡糖水的脆饼干,
因为疲劳灵梦在吃之前就忍不住睡意睡着了。
返回了自己房间的我,
一边看着天空的朝霞
一边吃着点心。
因为喝酒胃就像要燃烧这样的痛。
还有工作呢,
不过没好好睡眠的这个状态
是无法工作的。
还是先和工头栋梁请假吧。
进入被窝后…
我和灵梦一样地落入了睡眠中。
「……叔,叔叔……!
是谁在叫我。
是谁啦。
我才20出头,别叫我叔叔啦。
而且我为了油库里的事整晚都没睡呢。
……………………嗯?
油库里? 那工作呢?
想起这件事…马上醒了过来。
工作! 油库里! 工头栋梁!!
张开眼睛望向窗外已经是黄昏。
工作……糟糕啦。
今天预定的工作老早就结束了吧。
没办法啦。
工作的事过一会再想办法解决,
首先来看看油库里的情况。
叫醒了我的祸首还持续在叫着我的名字。
「吵死啦,魔理沙不能油库里了吗」
与油库里不同有常识的我,
放低声音进入了魔理沙和灵梦所在的房间。
「好慢哟叔叔! 是灵梦肚子饿了,才一直叫你啦!!」
……啊,是这样吗。
今天早上才刚花了好大工夫救你们。
还是这种态度吗…这些家伙。
……算了,先看魔理沙的情况吧。
试着看了被我包成像团子一样的魔理沙。
意识好像还没回复。
与今天早上的状态完全不变…
安静地合上着眼。
完全是一动也不动的状态。
因为在意轻轻地试着触摸看看。
没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是这样吗?
那么严重的状况即使动不了也不为怪吧,
还是一开始就没有心脏呢。
………………哎,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好不容易才把魔理沙带了回来,
本来以为这样我该作的事就结束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要怎么对待这群家伙呢?
尤其是旁边的灵梦真的很麻烦
怎么办,怎么办呢?
用已经有帮忙治伤的理由,把牠们赶出去?
带到另外的房间,试着等到牠忘记魔理沙的事为止?
不不,因为2只关系很好,也把灵梦送去陪魔理沙!?
连续作着危险思考的我。
……嗯?
话说这些家伙有心脏吗??
体内只有豆馅,其他什么都没有的生物?
会有心脏???
??????????
对了,旁边不正好有样品吗?
稍微观察着隔壁的灵梦。
似乎因为食物的要求被无视而鼓胀着脸。
是因为生气才会这样吗?
轻轻地试着触摸那个鼓胀的脸颊。
…………没有跳动的反应。
嗯,如果人是这样就是死了。
这样是指油库里没有心音也没问题吗?
为了慎重起见,试着问了灵梦。
「喂,你们身体中有心脏这种东西吗?」
「哟? 心脏是什么? 叔叔不知道吗?
灵梦的里面是好吃的豆馅哟!」
…………喔。
是那样啊。
不,如果里面是豆馅我当然知道。
……等等,没什么好奇怪的,
停止胡思乱想吧。
原本体内除了豆馅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生物,
竟能了解人的语言,
而且从头上还会长出茎
这样非常识的生物?是什么啊。
认真地考虑是没用的。
不过仔细看后,有着魔理沙仍活着的证据,
非常微弱,
但身体持续着细微地鼓起缩小的活动。
……是呼吸…吧。
没有心脏只靠豆馅也能呼吸是为什么……
还是别想了。
首先是饭,饭。
这家伙和我肚子都饿了。
先吃饱再来管魔理沙的事吧。
然后,首先要向栋梁道歉…………
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要怎么说才好?
因为睡眠不足,我还是用着感觉重重的头
试着考虑今后的计划。
糟糕。
想到一半,突然碰上了阻碍。
原本预定今天工作回来要去买食材,
不过因为睡过头了,
什么事都没做。
没有办法只好先用干货和酱菜忍耐着吃吧。
灵梦就让牠再吃点心吧,魔理沙则还是糖水。
因为灵梦随便乱动会有危险
强迫地把食物直接放入牠口中。
魔理沙还是没有意识,不过从嘴角注入糖水的话
还是一点一点地减少了。
想昨天以为是喝了进去,
不过仔细考虑后,
不明白是因水渗入了皮,
还是真的有喝进去。
但是灵梦还是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看牠的反应还是有感谢的意思,
这样就好。
油库里地花时间把
今天要最初也是最后的一顿饭吃完了。
我还是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灵梦因为填饱了空腹好像很满足,
正舒服地休息。
回复的真快啊,这家伙。
魔理沙……还是看不出来现在的状态。
于是收拾完餐具顺便再拿面粉和毛巾出来。
为了不使昨天敷上的皮剥落,
把毛巾弄湿后再慎重地剥下。
这工作完成后露出的…
还是浑身是伤的大福。
原本贴上的面粉皮,
大半又扑簌扑簌地崩落下来,
不过伤口都大略愈合了。
……治疗的成果这样算是还不错吧
伤口都止住了,
接下来能不能痊愈,
就看魔理沙自己的体力与生命力了。
虽然没听说过有什么其他对治疗有用的事,
有豆馅应该不要紧吧。
……要如何治疗馒头与豆馅呢……
嗯,我还是别再考虑了吧。
结束治疗后再一次确认魔理沙的状态
看起来已经不要紧后,
我开始准备出门。
「叔叔要去哪儿!?
不要放灵梦一个人在这里啦!!」
要是平常不用说,
一定是以为把人类赶跑而自满的反应吧,
不过在这个状况下
油库里也能理解我就像牠们的救命索一样吧。
如果被抛弃只有死路一条的灵梦惊慌地想叫住我。
「放心啦,我既然打算帮你们就会帮到完啦,
只是现在有点事不先做不行」
这样回答后,
我面向目的地离开了家。
虽然没有打算放牠们不管,
不过确实能不能回来我不知道。
……那么,要怎么向栋梁工头辩解呢?
有了可能会被打倒在地的觉悟,
只要被打完还能活动就算不错啦。
我到达了栋梁的家
结果还是想不出正经的辩解。
……要怎么办才好呢?
进了他家门,老实说还是什么理由都没想出来。
从父亲死前就一直受他多方照顾,
不过对我来说,不管是现在或从前,
他都是令人恐怖的对象。
……只说最后的结果。
提出了休假10天的要求。
实在没办法把实际情况说出口,
于是正面突破地提出了休假要求,
然后就是狠狠地说教和
被拳打脚踢的暴风雨打倒在地。
因此手臂非常疼痛,
栋梁这样说了…
这样手臂还会受伤的不成熟家伙
等伤口医好再回来工作吧。
年纪这么大还能在现场工作,
那个老爹真是有精神啊。
而且不管过程,
还是感谢他不听理由就让我休假的事。
于是就这样,
我和油库里真正的同居生活开始了。
第二天早晨。
除了手臂还是很痛以外,
醒来的感觉真好。
昨天几乎是睡了整晚,
本来还担心睡到了傍晚…
晚上还睡得吗?
不过种种的问题
在昨天出门后都有了解决
放心的回到家后
我没有确认油库里的情况后的记忆。
表示我之前比我想象中还要疲劳
还有心理的负荷吗?
左腕还青笋笋地浮肿着,
稍稍弯曲就相当的痛。
……不管是认真地想要休息或是另有隐情,
从那方面来说那老爹都打的太过份了吧。
有看起来这么明显的伤,
是个好借口可以休息没错。
可是想到会被朋友伙伴说什么过分的话
稍微转好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那么。
还是先去看看造成这些原因的家伙吧
「油啊、叔叔油库里系叠一叠捏!!
可是快拿早饭来啦!!!」
如果有豆馅压的话,
这家伙一定很高吧。
「喔,早上好」
不用说,
要我对刚才的话置若罔闻是不可能的。
因为直接打怕会伤到头上的茎,
改揉灵梦的太阳穴。
「油啊!? 好痛哟叔叔!!
怎么突然对灵梦做那样的事哟?
好好地说对不起哟!!」
原然如此,
今天就已经忘记昨天的事吗。
……所以被这样说也没办法吗?
哦,之前的问题更严重,
这态度实在太厚颜无耻了。
「哎,油库里。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家吗?」
「这里是灵梦的油库里点哟!
比起那样的事,叔叔赶快说对不起!!」
是没错,答应牠可以坐在那坐垫的确是我。
昨天确实说了这个房间让牠暂时居住。
确实是这样没错……
从早上开始就很累人啊。
在膝压住灵梦再一次揉着太阳穴。
「再听一次? 你们现在油库里的地方在那里,这里是谁的家?」
没有停止质问的空闲,我持续逼问着灵梦
「油ぎぎぎ!! 这、这里是灵梦…」
「很好,这次的处罚要再重一点」
「对不起啦!! 这里是叔叔的家,
可是让我们在这里油库里!!!
因此请把饭拿过来啦!!!」
虽说用了些手段,
不管算是道歉了,
放开了灵梦。
在道歉中混杂吃饭的要求实在不太好,
不过吃是生物的最根本的需求,
这样想多少可以释怀了。
礼仪的教训这样就够了,
还是再来看看魔理沙的状况吧。
因为怕填埋伤口的面粉掉下来,
用布替代绷带包着伤口,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么做吗?
即使包了起来,要为了不要太干稍微用点水,
还是以馒头来说完全不能碰水气才是对的,
完全不知道那边才是对的。
要是捡到受伤猫狗就轻松多了,
为什么我会捡到这种东西呢?
可是光想也没有用,
为了眼前的油库里还是赶快着手试看看。
意识好像还回不来,
不过注意到治疗中呻吟的回数比昨天多,
多少有恢复吧?
虽然今天一只手不能零巧的活动,
还是以和昨天一样的方式结束了处理。
作完这样的工作也全然高兴不起来。
哦,只有一个令人感激的事。
赶快吃饭,肚子饿了。
以疼痛而无法自由运用的手臂努力地
炊饭和制作早餐。
「叔叔,想吃更好吃的东西哟!!」
这几天你们到底有做了什么事?
虽然这话令人生气,但我也多少有同感,
吃腻了简单的饮食想换换胃口。
于是今天打算抽出时间去都市买食材。
酒、家庭日用品,
还有一些东西也都需要购买了。
对了,顺便也买点馒头吧
说不定能想到治疗豆馅的方法。
可是魔理萨那么大的身体中全部都是豆馅。
只是想象就快要胃灼热啦。
因为可能会出去一段时间,
用三角巾钓着手臂,
说了会在中午左右回来的话后出门了。
油库里完全没有学习能力
和昨天同样那样骚动着
「不要丢下灵梦」,
不过听到「也会买粮食回来」就变老实了。
而且还说了
「早点回来哟!
灵梦油库里等候着饭哟!!」
这样乍听之下可爱…好好地考虑后
让人觉得厚颜无耻的话。
等会回去后要怎么治治牠呢?
盛夏的太阳从无云的蓝天以强烈的阳光
照射着在外行走的男人。
男来在夏天特有的热气中向着都市前进。
即使是这样,
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
什么焦虑的事也没有的外出了。
到城市以男人的脚程至少也要30分,
但是如果习惯了,
选择不同的路可以品味季节的变迁,
借机观赏随时节不同的风景。
从自己的家到城市
会遇到一条大河,
正好算是在旅程中
可以欣赏自然的风景和
人类影响的村落景象交界。
男人认为为了看到那座桥为止的风景,
扣除移动时间和天气的影响也是值得的。
毒晒的太阳下,草木越发显得浓丽,
蝉为了主张自己一瞬的生存正喧嚣着。
野兽、草木、花和人,
夏天是全部的生命为了生存的光辉
讴歌的纯粹季节。
不久男人通过了桥,
附近的景色改变了,
把青绿的稻田和田地为主的农业用土地和
农场开始取代了大自然的景色。
纵览其中,
有早早就结实的农作物,
以及田中搀杂着工作人们的身影。
这也算是另一种自然的风景。
一边流着汗,
男人渐渐地接近了城市。
但是在快到城市的入口之前
男人改变了前进的道路。
偏离自己原先走的往城市中心的大道,
特意走了绕远路的支道。
「不去那里不行……
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迂回是有理由的。
如果顺着刚才的路继续走的话也会来到商店街,
不过在之前会先经过自己工作的地方。
这个时间工作已经开始了吧。
本来是有必要经过那里的,
必须好好跟同事说明为什么要暂且休假的道歉和说明。
可是,
栋梁老爹应该已经向大家说明休假的原因了,
「因为没有说明就要休假,
所以生气打他打过头因此受了伤」
老爹就那样正直地实话实说还没问题。
但是,
要是被巧妙地歪曲捏造理由的话,
不知道会被朋友怎样嘲弄啊。
这一带我的形象还不错,
对男人来说应该守护自己的名声。
而且,
如果被迫被问了「真实的情况」要怎么回答?
我还想不出好的答案。
「捡了受伤的油库里,因为要治疗牠们所以休假」
只说这样还没什么问题吧
但是把油库里作为「宠物」,
这样并不是被大众认可的事。
也不是没有有钱人或爱好着
试着饲养油库里的人,
只是饲养油库里并不被大众认为是普通的行为。
一般对油库里的认识…
都是愚蠢的害兽、食品原料,
饲养的人大部分都被认为是怪人。
孩子还可以用天真当理由,
「因为可爱,想试着养看看」,
已成年的男人无法用这理由辩解。
那个现实也使
男人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要是说自己也饲养着油库里的话,
一定会被认定是奇怪的家伙。
因此即使是为了治疗,
为了不被轻视,
好好地说明也是有必要的。
「那老爹有好好说明吗……
看起来是很困难的…………」
光嘟哝着也没有办法,
男人决定先买完东西再管那边的事。
要买的东西还蛮多的。
除了最先想到的日用品和酒外。
就算只算食物,
平常的状态只要买到足够吃到回去工作当天的份就够了,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预先多买了一些。
「要买馒头吗」
本来并不打算买这个,
不过据说其中的豆馅能用来治疗油库里的伤。
再确认了怀中的钱包,
并没有带多少钱过来,
不过现在自己的经济状况还可以,
稍微多买些也还有剩余
而且等会带点随手携带的礼物给工作朋友
能让他们感到高兴,
说不定也会因此不多追问我这次的事。
「……好!」
再烦恼下去也没有办法,
为自己打气的男人走向了附近的店购买馒头。
店里的人也有听说自己手臂受伤的事,
「在家不小心受伤的啊,还是多休息吧」
「要保重身体啊」
不过只有作这样的追问而已。
好,行的通。
比想象中还容易。
想说就用这样的理由回答就行了,
在现在的气势降低前快步走向工作现场。
那里有着声音。
在这幻想乡中,即使是无人的荒野,
也有各式各样人以外的生物的声音,
风的声音,及及各种各样的声音。
但是从工作地方传来的是人的声音。
击打木材的声音,削的声音,切的声音,
被加工了的木材彼此摩擦,被组合起来的声音。
以及在各种各样的声音工作的人们。
是人们工作营生的声音。
男人在其中寻找工头栋梁的身影。
刚走到这里最初打招呼的时候有点紧张。
可是朋友说的是好久不见的寒暄
和担心伤口的言词。
这样应该可以判断栋梁判断好像说明的不错吧。
心情突然轻松多了。
因为好心情行走变得轻快许多。
差点就要愉快地哼着歌,
最后还是忍耐住了,
继续寻找想找的目的人物…
听见了格外大声的声音。
找到啦。
往声音的方向看,
是大声说话着的老头儿,
我们的工头老大栋梁。
即使天气这么热还是这么有精神啊。
「早安」
和栋梁相处不先打招呼不行,
我走向了那边。
周围的视线转向了我。
「喔,真晚来上班啊,大爷?」
腰旁有着堆积起木材的山,
窃笑着开我玩笑的栋梁。
因为欠他的人情实在太多,
被开玩笑只好乖乖接受啦。
「不好意思,因为受你们照顾,
这次又麻烦你们,想来道个谢」
拿出了刚买的礼品袋,
再放入一些刚才买来的包子交了过去。
「……没有酒吗?」
窥视了袋中一下,
栋梁马上出了下一招。
我一剎那无法回答。
确实地背袋中有酒。
有是有啦。
但是,这是我要喝的东西。
这老爹明明知道我喜欢喝酒,
是故意开我玩笑吧
「笨蛋小子,开开玩笑也不行吗。
一开始你不就是打算要让自己被打吗?
我当然没对大家说到这里啦」
为了使周围听不见
稍稍隐藏了声音后,
豪爽地一笑了之。
玩笑吗?
……这老头,能读出我的心吗。
看来不用说”可以”。
「那个,栋梁。想先问你一下,
你是怎么对大家说明的?」
我提出最在意的问题。
如果有人再问起我休假的理由,
不先把理由套好不行吧。
早知到昨天预先说好就行了,
不过没想出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嘛,观察大家的情况,
至少没做奇怪的说明就是了…
「是怎样啊?」
「嗯…………」
等候着。
这反应是指什么呢。
「哦,那个啊。
只说因为受伤所以这几天无法来工作。
如果不满意,你可以就在这里直接说啊」
哎—。
好累啊。
真是累啊。
人类为什么要故意装傻呢,
看来一开始就被那老爹完全看穿了。
走着走着觉得背上的行李非常沉重。
去时是一边享受一边走的道路,
回程走起来就像苦行一样。
「好热。也有点累了……」
抱怨也没有用,
只会觉得行李更重。
忍耐不住把背上的货物放了下来,
在路旁的田梗上暂时休息。
来的时候就看过那青绿的稻子,
可是从眼前看更加觉得
这向天支伸的生命强度。
『けろけろー』
げろげろ的叫声混在青蛙的鸣声中传了过来,
这声音和一般青蛙不同是像人说话的鸣声
是油库里诹访子的声音。
油库里被以黑鸭和鸭子同样的方式来对待,
因此即此即使住在田地中,
几乎没有被驱除的事。
和同样是油库里的灵梦种和魔理沙种待遇
真的是很大的差别。
因为生活形态与青蛙相似,
无法离开田地太远生活也是原因之一。
只是暂且注视着,
那些油库里只是ニコニコ微笑着
一边嬉戏边唱着歌,
边追赶着虫。
因为对村落无害村落还有那鸣声「kero」
被人昵称为"小KERO",
在油库里中是相对被喜好的种族。
身体上还留有一点蝌蚪的尾巴,
还不是成体吧,
看起来的确很可爱。
奇怪的是好像进入水中也毫无问题的样子。
想确认看看,
试着捉住手边的一只。
「啊ー呜ー」
伸出手简单地捉住了。
摸起来和看起来都和其他的油库里没什么差异啊。
试着翻过身看看,
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诹访子因为我的行为
脸有点鼓胀起来。
「不好意思,这样不舒服吧」
大致生物尽力使身体看起来张大,
就是表示牠处于威吓或者愤怒的情况。
就那样放牠回到稻田中。
暂时还是用膨膨的脸关注着这边,
不过一下就随着远处唱歌的同伴走远了。
……希望牠们能在这好好生活啊。
「再会啦,尽情地去油库里吧」
我向稻田的方向以轻松的声音道别。
从背后传来听懂我的话的油库里们
『油库里けろけろー?』的大合唱。
疲劳也稍微有被治疗的感觉。
这样回去正好是午饭时间吧。
于是男人又开始向着家的方向走着。
「回来啦—」
会响应我招呼的家族已经不在了,
不过所谓习惯并不是那样简单就能改变的。
就如同俗话所说的,
一个人若能10年以上持续某种习惯,
这习惯几乎就是一辈子的习惯了。
但是,
现在有虽然并非本意
但正同居着的家伙在。
以为已告诉了那个对方我回家的事,
不过什么回答也没有真是出乎预料。
卸下背上的行李,
打开了油库里所在房间的隔扇。
「喔喔,回来了哟。吃饭啦」
「叔叔好慢哟!! 灵梦好热不能油库里!!!
喉咙也干了,快点拿水过来啦!!!!」
因为房间紧闭的热气
和令人生气油库里的指责袭击了我。
稍微打了坐在座垫上面的家伙作为惩罚,
眼前是最近一起共同生活的油库里2只。
确实完全封闭,
连木窗都完全关起来的房间很热。
但是那是为了保护我的家。
如果是预先就门户大开,
让野生的野兽进来要怎么办?
这些家伙没想过吗。
大概从未考虑过吧。
从在工作场所听过的话和自己的经验合起来,
男人某种程度也能预测油库里的思考模式。
触摸了灵梦和茎…
确认着接触时的感觉。
的确有干了些,不过不认为情况很严重。
可是说不定这样对纤细的孩子确实不好。
「别吵啦,要我拿水和饭过来,
就安静地等等,不然把你的孩子拔下来喔」
事前的恫吓还蛮有效的,
灵梦沉默了。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样做,
可是以实际利益来看,
这样做是最迅速的方法。
要是豆馅脑真的什么学习能力都没有的话,
那就说什么都没用,真的只能一拳打倒了。
言行的确是令人生气,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好好沟通就是了。
算啦。
先治好那魔理沙再说,
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做吧。
结果,
人终究是认为自己确信的事是最正确的。
果然还是对那灵梦稍微说得过分了些?
……先把水拿过去吧
我的那点微薄的挂念
因为一句话马上破灭了。
「早饭也快点拿来! 叔叔太油库里啦!!」
前言撤回,决定不严格对待牠们不行。
「嗯—,好吃吗?」
「好吃哟,叔叔!
还要为灵梦作好吃的饭哟!
灵梦用微微仍有泪痕的脸笑着说了。
眼泪的原因是…
是因为我被刚才的发言激怒了,
狠狠地纵横斜拉灵梦的脸颊导致的。
「嗯,是这样吗…
才不是专门为你做的哟,
别搞错啦」
不过,
被认为做饭好吃的事当然不会令人不快。
自然地我的脸颊松缓了下来。
饭后接着是每回的惯例,
魔理沙的治疗时间。
但是这次和之前有点不同。
到现在为止的治疗几乎是完全仰赖魔理沙自己身体的回复力,
不过这次多了「这个」。
「叔叔这是什么?
闻起来像是吃的东西哟!!」
没有鼻子的灵梦到底是怎么闻的…
不过灵梦确实对气味儿作出了反应。
「嗯,这个吗?
这是你等了好久用来治疗的东西哟」
在某种意义上不仅是这家伙,
我说不定也等了好久才总算得到这东西。
我在灵梦面前故意摆起架子
油库里地打开箱子的盖子。
从箱里出现了10个包子。
在交付给那老爹栋梁之前,
我已经有先拿一盒到背包里了。
「油啊,是馒头哟! 叔叔谢谢!
灵梦要油库里吃啦!!」
「你是笨蛋啊!?」
忍不住吐了嘈,
而且忍不住用拳头
打入了灵梦的脸再吐嘈一次。
「…………~~~嗯!
好 痛 喔!!!
为 怎 么 要 这 样 啦!?!?」
因为脸正中一拳很痛的灵梦汪汪大哭着。
「哦,这次我多少有点不对,
不过你绝对也有责任哟……」
不知不觉为自己辩解了。
可是普通来说,
有着身孕但健康的自己,
和重伤昏迷不醒的家人,
放在天平上当然对方优先,
不是吗?
…………………………哎呀,是这样吧?
这样是用人的常识去判断油库里吗
有着馅子脑的精髓的这家伙是怎么想的呢,
总觉得我快要接近开悟的境界了,
无视号哭的灵梦取下魔理沙的绷带。
嗯,比起早上伤口干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我出门封闭房间的关系。
于是转头呼叫着灵梦询问。
「哎,灵梦。
上次你不是说过有馅子的话,
可以用在治疗上吗?
告诉我怎样做才好。」
灵梦还膨着脸持续哭着。
真是麻烦的家伙。
可是我与油库里不同…多少有着智慧。
这一段间间观察着这些家伙的反应,
已经某种程度能有效地预测牠们的行动。
「灵梦,这个馒头给你的话,
不教我魔理沙痊愈方法吗?」
「油ぐううう……う? 要给馒头!?
会告诉叔叔哟!快点给灵梦吧」
因为那句话,灵梦一瞬间就停止了哭泣,
立刻开始催促着给馒头的事。
……虽然说是交换条件,
把馒头和生命同程度看待真是令人悲哀啊?
总觉得同情起隔壁的魔理沙。
大概除非真的给了包子之前是不会说的吧。
懒得再谈判了,
先把包子拿到灵梦的嘴角。
「むーしゃむーしゃ……好好吃—?
叔叔,请再一个!!」
「啊,如果不是真的想让魔理沙痊愈的话,
把你扔掉也好喔? 是这样就滚出去别妨碍我」
有一半是认真地举起了灵梦身体。
「是、是假的啦,叔叔! 别把玩笑当真啦?
因此请好好地治好魔理沙吧!」
惊慌地用用笑容谄媚着的灵梦。
因此听到了那个方法
不知如何,
听后头痛了起来。
说话让人生气,
也不懂人的常识。
就算会说人话,
要沟通还是很难哟…
全国的孩子们,
还是把猫啦狗啦要是会说话该有多好的梦想扔掉吧。
这些家伙也许不是特别愚蠢,
而是要让根本上常识不同的对方
明白自己的意思本来就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有馅子的话灵梦们就会有精神哟!
因此把馅子也放进魔理沙体内吧!!」
放进豆馅就行了,
什么嘛,好简单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赶快…………什么?
「啊,放入豆馅是指就这样直接往魔理沙中
塞入这个馒头的豆馅,是这样吗?」
「刚才不就说了!
叔叔是现在就忘记的笨蛋吗!?
别再磨蹭快救魔理沙哟!」
哎,现在是说我是笨蛋吗?
哟,刚才要馒头的态度去那里啦,
现在变成担心自已的家人吗?
「哎呀……明白了的明白了。
随便你啦,我就这样做……」
和把这些家伙们送上了家里那时同样,
我决定暂时停止思考。
这样最轻松。
和馅子脑的你们不同,
人类是很纤细的,
认真相处的话,
神经会先断的一定是人吧。
够了,就照着做吧,
虽然会变成怎样也不知道。
转动着魔理沙,
找出之前最大的伤口痕迹。
正好在后头部找到了。
应该会痛吧,
不过慎重除去了早上填埋伤口的面粉皮,
从伤口周围稍微割开后
看到了内容的馅子。
其中有着蛮大的空间
如果以人来说,
这些馅子就是肠啦脑子这些东西吧。
想到这另人有点恶心
把馒头分成两半用汤匙装出豆馅,
挨近魔理沙伤口。
不管了…就这样做吧
翻了汤匙从伤口倒进豆馅,
尽量轻轻油库里倒进去。
按住魔理沙身体的左腕传来痉挛动着的触感
口中发出了「油゛啊、油゛啊、油゛啊」呻吟,
一瞬想要放弃了…
像我这样治疗真的是对的吗??
禁不住回头看了灵梦寻求牠的帮忙。
「这样就对了哟,
连续不断放入馅子吧!
魔理沙也非常油库里努力哟!!」
灵梦对我重重地点了头表示支持,
并为意识还不回来的魔理沙声援着。
对啊,
这些家伙们依靠已只有我了。
只有做下去啦。
稍微加快了放入豆馅的速度。
放入了第5个馒头份的馅子后,
几乎已把最初看到的空洞填补起来。
再次用面粉粘贴上伤口后,
寻找其次大的伤口。
这次在刚才那地方下方,
大体来说是在背面的部分找到的。
把魔理沙翻了过来,
用和刚才同样的方式填埋着,
再补回去。
用来支撑的左腕感到疼痛,
不过想着这个家伙不也是这样…
就能忍耐了。
把这伤口也填埋完成后,
只剩下了一个馒头。
内部的空间差不多都补满了,
我不知道有无必要再放多点豆馅进去。
「哎,还剩1个,不过接下来要怎样?
你要再吃一个吗?」
反正我不想吃馒头,
想听听在旁注视灵梦的经验。
「嗯,灵梦已经够了哟。
叔叔,如果魔理沙起来,再让牠吃吧!」
意外地没说出自己要吃这样的话。
果然还是因为看到眼前这样的状况,
感情涌现了吧?
「嗯,好吧。
那么这东西就先为魔理沙留下来吧」
不明白什么时候魔理沙才会醒过来,
不过还是先放在了旁边。
要是坏了,重新再买就行啦。
把包子放入盒中盖上后用重物压着,
为了不让虫进去放入壁橱中。
因为早上的到都市的采买,
和刚才在酷热的房间所做的手术,
感到非常疲累。
让灵梦和魔理沙喝了些糖水后,
决定要午睡一下休息。
「叔叔—,叔叔——」
「怎么啦灵梦,有什么事吗?」
夕色逐渐淡薄,
是外头刚染上夜色的时间。
从稍长的午睡中醒来的男人,
轻轻地活动身体后
开始着手准备起晚饭。
灵梦是在那样的时候呼叫了男人。
煮菜也稍微告一段落,
男人熄火后走向油库里所在的房间。
「附近虽然没住什么人,
但还是不要太吵啦……?」
在房间中还是有着同样的油库里2只。
但是情况有点不一样。
首先男人注意的是那带点金色的茶色双眼…
是魔理萨那张开一半瞳孔的颜色。
「喔,喔,醒过来了吗? 还活着吗??」
「魔理沙,醒醒啊? 油库里起来啦」
虽然叫了,不过没有反应。
即使是灵梦的呼声也一样。
哎—。
首先还是先把食物拿来吧。
从最近的经验…
当油库里有麻烦的时候 用食物解决
在我的脑中建立了这样的等式
于是先让魔理沙喝点糖水。
喂,灵梦…
你刚才不是说要把馒头让给魔理沙吗?
别凝视着馒头流口水。
「油……油ぅ……油库里、油库里……」
给与了特别调制稍浓的糖水后,
魔理沙张开的双眼逐渐有了焦点。
看吧,我是对的!
不对啦,
就算对油库里变得更加了解
也完全令人高兴不起来!!
差不多喝完一杯分的糖水后,
魔理沙的双眼完全睁开了。
然后舔着口周围糖水痕迹后
宏亮地发出复活的吶喊。
「油库里系叠一叠捏!!」
哎呀…是那样没错,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
在这里当然能油库里哟,
只要你们不要再让我生气就更好了。
「魔 理 沙 啊 啊 啊 啊!!!!!!!」
「灵 梦 呜 呜 呜 呜 呜!!!!!」
像是没看到我一样,
2只贴紧着身体流着喜悦的眼泪。
「等等灵梦,小心头上的茎啦。
还有魔理沙,因为眼泪和振荡
治疗的面粉都扑簌扑簌落下来了」
2只已经完全进了2只世界。
嘛,也好,先不管了。
等会还不分开的话泼水就行了,
不过再一下就会肚子饿了而大叫吧。
肚子真的饿了,
因此不好好作饭不行。
作出结论后,
男人决定回到厨房继续未完的料理。
返回厨房的男人,
正着享受隔了好久没做的
真正地料理饭菜的工作。
前几天因为不能去买东西,
只能吃保久的食物,
完全没有施展料理才能的机会。
本来今天中午就可以好好来作料理了,
不过由于前往城市的疲劳和暑热,
对灵梦的责备等,
做完了这些事让男人累到不行,
根本无心作饭。
不过现在身边有着刚买来的新鲜的肉与蔬菜,
原本烦心的事也都大致解决,
男人愉快地料理着的晚餐也接近完成…
「喂,你们,饭作好了哟」
双手端着的碟子上有炒肉与蔬菜的料理,
以及切碎的新鲜蔬菜。
无论哪边都是好久没吃过的东西。
因为双手都拿着东西,
男人用脚踢开隔扇的无礼举动应该
可以被体谅吧?
「太好了,魔理沙…………
哟,叔叔饭呢?
油库里来吃吧!」
刚才还紧贴在一起的2只,
一起回头看了这边。
果然这些生物对食物非常敏感。
不明白刚才牠们流了多少感动的眼泪,
不过只是作饭的时间…
榻榻米上已有着广大的泪痕。
令人开心的事还有魔理沙的脸比较没有受伤,
不然要是因为喜悦地哭泣
而使伤口裂开而失去大量馅子致死,
会让人笑不出来吧。
…因为花了好大功夫才救活了牠
「明白啦明白啦,想开饭再稍微等一下」
这话正是男人宽大的证明,
拯救生命这样的事实,
证明了人心果然有着足够给与和善的空间。
虽然魔理沙还不太能动,
不过因为男人的体贴…
慎重起见地为牠拿了剩饭和味噌汁过去。
哎呀,男人想着…
果然晚饭就是吃这些最地道,
在桌子上排列着饭、味噌汤以及几盘菜。
没有这些感觉就少了什么。
当然对油库里们来说
吃这样的饭是第一次吧。
男人之前从未想过会有和油库里一起围着饭桌开饭的一天,
不过为了作为魔理沙回复意识的祝贺,
今晚多煮了一些份量。
因为高兴的心情,
男人不怎么追究魔理沙动了桌子
和榻榻米因为2只的口水有点用脏的事
都被男人笑着放过了。
在油库里旁边放上自己的座垫。
「开动啦」
合掌说了开动后,
男人开始扒着白饭和吃着炒蔬菜。
好吃。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的必要,
不过真的是好吃。
自己的手臂的状况仍然不怎么好,
尽管如此着手烹调的食材
仍然非常美味,
还带来了靠着自己作出一顿美食的成就感
就算只吃着普通的饭,
也觉得简直是和昨天不同的东西。
好好地咀嚼米和肉,
咽下后再拿生菜来吃。
在口中溢出了水分,
十分地多汁美味
就算没加盐之类的调味料,
食材本来的美味仍在口中蔓延。
稍微吃饱后,
喝口味噌汤。
果然很棒。
这喝起来热热的感觉。
只加了味噌、葱和豆腐,
不过那个质朴不但没有破坏味道协调,
让各食材的美味更加显现了出现。
又装了满满的汤。
好久没吃饭吃得这么愉快了
「叔叔!
都叔叔一个人在吃,
灵梦们也想早点吃啦!!」
「魔理沙什么都没吃,肚子饿扁了哟!
别吝啬,赶快拿饭来啦!!」
哈哈,一个人享受过头了吗?
本来这些菜也是为油库里
特别多做了一些。
因为好久没有好好吃饭…
忘记了这件事。
把两只叫回了原来的坐垫上,
为了方便吃在2只面前放上装有炒蔬菜的碟子。
不过男人偶然间想到了有点不安的事。
到昨天为止给牠们的食物都是脆饼干之类的点心不过今天给的是肉炒蔬菜。
炒菜中的油应该是本来油库里一生无缘的东西吧。
还有其中应该不会有油库里吃下会有危险的食材吧?
之有听说有些人可以吃但其他动物不能吃的东西。
这次炒的菜中有放葱,
像猫就不会喜欢吃,油库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不安的男人试着问着油库里。
「喂…你们,有什么不能吃的东西吗,
有吃了会不好的食材吗?」
「没问题啦,叔叔!
灵梦什么都可以吃哟!!
还能吃很多哟!!!」
仍旧是那没有考虑总是多言的回答。
可是对这些家伙说的话实在没信心啊。
基本上从日常的对话中
觉得牠们不知天高地厚,
完全不明白自己的界限。
就算人一看就知道是毒物的东西,
也总是毫不注意就一口吃下。
听说只要外表稍微装饰一下,
不管是火药还是生鲜垃圾
都会毫不犹疑地吃下去。
真的不要紧吗?
……算了,这是牠们自己的责任。
自己都说不要紧了,
还是别多管闲事吧。
不过心中作了最坏状况的觉悟。
「好吧,魔理沙。在这里吃饭是第一次吧,
到现在为止都没吃饭,所以从你开始吧」
在病油病后就这样突然给了加很多油的料理
自己也不赞成,
不过有万一,再来治疗也没问题吧。
自顾自地辩解后,
把肉和蔬菜送到了魔理沙的嘴边。
「むーしゃむーしゃ……」
「叔叔只给魔理沙好狡猾哟!
灵梦也要早点吃啦!
别油库里快拿来哟!!」
「等一下啦。
还不明白是不是合你们的口味。
如果不行的话,再想想要不要给你们其他的东西」
灵梦可能会觉得我这样说很过份吧,
不过不观察一下情况不行。
看起来不只是灵梦,,
魔理沙也是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也许油库里全部都是这样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让人不爽。
虽然讨厌太安静的吃饭方式,
不过经常听见吃饭声音也会让人很烦。
「好粗,这个特别好粗!」
……怎么说呢,魔理沙吃饭好像更没品啊。
这油库里总是贪婪地吃着没有好好咀嚼着。
因为身为丈夫所以才这样吗?
哦,说起来这家伙有性别吗?
停止,现在是吃饭的时间。
再想下去,饭就不好吃了。
阻止了自己的思考
……看起来是没问题了。
仔细地考虑后,
连野外的草、花、野菜·虫都可以吃下的油库里,
根本不用那么担心吧?
那肉呢……应该也没事吧?
虽然不认为鸟和老鼠会被这种愚蠢的东西抓到啦。
说不定生活在山里的油库里,
吃下毒草也没问题呢?
虽然吃了之后会不会死,还
是不知道。
在男人脑中对油库里的评价就是这种程度。
从现在的经验,
可以了解最低程度的安全保障,
至少油库里吃下去不会马上有问题。
因此也给灵梦开动了。
「むーしゃむーしゃ……好吃—!」
不管给牠吃了米饭或是豆腐
都是一样狼吞虎咽地吃着
边说称赞食物的话边好好咀嚼着。
从能好好咀嚼这点看起来教养还不错,
不过边吃饭边说话还是扣了很多分,
加上愚笨的额外扣分所以最终评价还是负分啊。
可是为什么把食物放入口中了…
还会散出来哟。
一定是因为边吃饭边说话的关系吧。
虽然本来因为根据个人要求,
在料理中特别多加了调味,
有点在意重口味这点,
不过这些家伙好像是不会管这个
用可怕的气势快把给的食物都吃完了。
说不定2只合起来会比自己吃的都快。
这样就糟啦,
男人也一口气开始动着筷子。
因此更希望手臂的伤能快点痊愈。
吃完饭男人和开饭时一样合着掌,
说着「……承蒙款待了」。
结果吃完晚饭后估算
油库里吃了比原先预定要分给牠们的份还多的食物,
反正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全部自己吃啦。
可是总觉得肚子还不是很饱也是事实。
再作些配酒的小菜吧?
边考虑边收拾餐具。
「叔叔谢谢! 今天的饭最好吃哟!」
满足的油库里脸颊变得光滑,
应该不全是因为嘴巴油油的关系,
灵梦在男人的脚边这样说着。
真是新奇的事啊,不过
「灵梦」
先把手上拿着洗好的餐具放到柜子里,
男人望向灵梦…
「这时候应该是说「承蒙款待了」」
「承蒙款待了? 那是指什么呢,叔叔?」
嗯,原来如此
油库里没有那样的概念呢。
这话原意是为了向制作饭菜的对方表示感谢之意,
不过首先油库里没有烹调这个概念。
此外「承蒙款待了」对词汇少的油库里来说
是太困难的言语,
因此改说「谢谢」也不奇怪吧
所以要怎么说才能让牠们理解呢
……和这些家伙相处尽量单纯地表达最好吧?
「是那样哟,
如果家人为你们拿来食物,
会高兴与道谢吧?
同样地人在这样的时候,
是说承蒙款待了…这样的话哟」
像现在这样说油库里也能了解吧。
虽说牠们没有哲学、宗教这样的概念,
彼此想要完全理解对方的意思多少有点困难
不过…
「嘛,不用在意啦,
不必硬要什么都要和人类一样啦。
还是谢谢你的赞扬哟」
作为回礼轻轻地抚摸着灵梦的头。
「油ー?」看着因为舒服而闭上眼睛的模样还可爱的。
到现在为止我丝毫没有教育牠们的行为,
这样还能坦率跟我感谢真让人有点感动。
突然发现魔理沙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这边…
「怎么啦? 还没吃饱吗?」
「嘴巴附近粘糊糊哟!
感觉很差,叔叔快来帮我擦!!」
比预料中还过份!
……这个大笨蛋!!
到了厨房放下餐具,
抓住抹布走回房间。
「好啊,现在就来擦,不准动哟」
「等一下啦,擦太…快…啦、
好痛、好痛、不要啦叔叔!!!」
就像魔理沙说的那样我故意用力咯哧咯哧擦着。
这样还算容许的范围内吧,啊?
在过了一阵子,
在男人的家后方的房间中。
有着饭后油库里的气氛。
男人在廊子旁坐下了,
隔壁的坐垫上有着端坐着的油库里2只。
灵梦以愉快的笑容望着屋外。
虽然自己试着舔了脸颊,
魔理沙也帮忙舔了,
不过看起来嘴边还是有点油光发亮的感觉。
魔理沙正因为刚才的事还生气着,
鼓起了因用力磨擦发红的脸颊表示着不满。
真是奇怪但又让人觉得悠闲的风景。
可是1人和2只之间没有对话。
男人拿着香烟正思考着…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
男人问着自己。
要赶牠们出去,
还是不赶出去?
之前虽然想着暂时不管了,
不过之前与现在状况不同,
魔理沙已经回复了意识了
但是孩子至今还没出生。
如果不赶牠们出去,
要让牠们待到什么时候?
能回答这问题的人只有自己。
就这样空想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男人决定发问。
「啊,你们。
有件事想问你们,不介意吧」
赶出去当然简单。
可是在之前可以试着问问吧。
「油……叔叔香烟好熏人哟!
对小宝宝不好,赶快熄掉哟!」
「咳咳,好难闻哟!? 去其他地方抽啦!」
吐出的烟让2只的喉咙很难受。
「啊,哎呀,不好意思。
马上熄掉」
的确是自己有点失礼。
仔细地考虑后
身旁有着比自己小的生物,而且有小孩儿。
油库里的意见是有道理的。
男人作出正经的判断后,
把香烟熄灭了。
「好了……。魔理沙,
想问你之前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啊?」
结果,
虽然稍微错过了提问时机
男人还是发问了。
「是那样哟,魔理沙!
为什么没马上回来!? 灵梦一直等着哟」
想到当时的事,灵梦垂下头小声地也发问了。
一开始就想问这样的问题,
现在总算可以问了。
「油ー……魔理沙也想早点回来哟!
可是…可是…」
于是魔理沙油库里地开始叙说事情的始末。
「油啊油啊油~?」
当天的魔理沙与平常不同,
向着山去觅食。
因为最近天气很热,让灵梦感到有些疲劳。
魔理沙想说比起去平常找花和捉虫的地方找食物,
不如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更营养的东西。
因为自己是在山里出生的,
也明白山里的食物
虽然比较难找但营养比较好这样的事。
「灵梦,会带很多好吃的东西回去,
好好等着吧!」
虽然是和平常不同的环境,
不过生来乐天且过度乐观的馅子脑也没什么警戒心,
想到什么就去做了。
从前在山里父母给魔理沙过吃各种各样的食物。
软软的,能够吃的饱饱的幼虫。
有着各式各样颜色的山葡萄和蛇草莓。
自己也想让灵梦吃那样的好吃的饭!
不过魔理沙既没有父母那样的知识
又没有学到父母如何发现那些食物的技能。
不过魔理沙认为自己拼命找一定找得到,
父母都找得到,自己也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啦!
什么根据都没有,
若是努力就什么都做得到的话天下就太平啦,
不过那样的事魔理沙并不明白。
「油油,找到了哟! 果然魔理沙做的到哟!!」
如果找到的是有毒的食物就不妙啦,
魔理沙边むーしゃむーしゃ尝着,
边寻找着食物…
闯入了暗云围绕的山中。
但是这样乱试的效率实在太糟了。
也没有在山里生活的知识,
对会有虫和树木果实出现的地方和时期
也不是很了解。
明明知道山里应该有很多好吃的食物
却怎么也找不到,
只是不断感觉焦躁与疲劳。
杂木在这日光几乎照不到的地方蔓延着,
因为容易迷路,
连人也很少来到山的这边,
但为了灵梦
无论如何要带回去很多食物。
因为这些原因,
魔理沙忘记了要早点回去的事。
「油ー…好累阿……抱歉哟,灵梦…」
魔理沙已经相当疲累了,
要再探索下去非常困难。
在群山中到处乱跑后的结果,
疲劳和失望也到达了极致,
魔理沙总算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油油? 好黑哟? ……这里是哪里?」
刚来这附近还有日光的时候,
因为互相重迭的树木与枝叶,
最初这里光线就不太好。
在来到这里之前都是明亮的树林,
各处都有光照射的地方。
因此魔理沙认为这里也是那样的地方。
不过这边并不是像魔理沙以往遇到的是由夜晚造成的黑暗,
这里是魔理沙完全不熟悉的环境
魔理沙回顾到现在为止自己的行动。
可是贫乏的脑想起的只是
自己为了觅食彷徨的事,
像来时的路…这些必要的事情当然一样也没记。
刚怎么办,
事到如今魔理沙才注意到重要的事情。
首先是灵梦的事。
其次是初次有的孩子们的事。
还有,是那个人的事。
以人类来说很新奇,
看见自己也没有把自己马上杀掉。
虽然有作了威吓,
不过自己老实遵守约定的话,
此后也没有来多管什么闲事,
就那样丢着不管。
但是如果自己不在了会怎么样?
魔理沙以从小至今的经验,
从内心深处无法信任人。
事实上不用说…
这样彻底是在油库里中无知个体的思考方式,
魔理沙有着自己能保护灵梦
不受那个人的危害的自傲。
如果自己不在的话…
不回去不行。
单纯的馅子儿脑决定后很快地开始行动。
「油库里地回去哟! 再等一下,
灵梦!!」
首先是下山。
自己是由山下爬上来的,
那如果往山下走一定能到达山脚吧。
魔理沙首先想走到能看到山脚的地方。
「油啊、油啊、油啊、油啊、油啊、油啊!!!」
只是靠着这样的信念,
魔理沙像是以滚着落下的气势下山。
有时打到了树枝或树木感到疼痛,
不过魔理沙并不介意
幸运地平安无事下了山。
「很快就回去了哟—! 油库里等着哟——!!」
魔理沙提高了叫声鼓舞着自己。
但是,
魔理沙没发现不好好警戒
只提高叫声将会把自己赶进穷境。
「うー?」
头上回响着的声音,
让魔理沙禁不住停止跳跃而僵直了。
这个声音是…!?
不要紧,自己应该没被发现。
只是那家伙偶然经过了附近。
怎么考虑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油库里的馅子脑往往只想方便自己的事。
说服着自己没问题没问题,
战战兢兢地回头看的魔理沙。
但是回头马上看到以直线急冲向这边的
油库里蕾咪身影。
「要 吃 掉 啦————!」
「呜゛啊゛啊゛啊゛啊゛啊゛!!!!!!」
比理智还要快速,
刻在馅子中的本能躯动着身体。
以比刚才还强的速度与气势
从山道上滚下。
「别过来这边!
魔理沙不好吃,去其他地方啦!!」
「うー? うーーー??」
死命地边请求边逃跑着,
不过没想到声音只会显露自己的位置。
不过以蕾咪莉亚的能力,
就算不出声,
要把一只滚转着的馒头捕获也是容易的事。
两只的距离慢慢接近了。
并且撞到大树根的魔理沙飞上了空中。
在空中旋转的视野中,
看见了那张大嘴巴向自己扑过来的身影。
「不 要 啊 啊 啊!!!!
救 命 啊 啊 啊 啊 啊!!!!!!」
在蕾咪从自己视野消失后,
从背上传来强烈的疼痛,
同时被重重摔到了地面。
「好 痛 啊 啊 啊」
疼痛让魔理沙知道背部被咬了,
边大声疾呼滚转着想要逃跑。
只要能逃过就好了。
还想回到有灵梦等着的家。
但是蕾咪一直稳稳地跟在自己后面。
不知什么时候魔理沙注意到了。
那家伙只有在自己翻滚的时候才追赶,
还随着固定的节奏咬过来。
在玩弄着自己。
为什么。
自己是为了灵梦,
为了家族必需来找食物,
不该被这样玩弄着杀死啊
即使是这样想,
自己和蕾咪莉亚的力量还是相差太大了。
更不用说以现在自己疲劳不堪还受了伤的身体,
怎么焦躁也不可能敌得过。
「不要啊!! 想要油库里! 想要继续油库里!! 和灵梦一直一起油库里!!!」
确实已经接近了山脚。
可是相同地也接近着死。
但是此时幸运眷顾着魔理沙。
「うー? ……うーー??」
蕾咪突然仰望了头上。
下雨了。
逃跑的过程中,
已经相当接近树木密度薄的山脚。
夏天的雨一下就大了起来,
从细线变成了象瀑布一样的暴雨。
玩过头了,
蕾咪知道自己失败了,
要选择就快抓到的猎物,
还是马上避雨保护自己的身体?
「うー……うーーーーーー!!!!」
短暂的迷惑后,
好像决定了要保謢自己身体,
蕾咪一溜烟地往山顶方向离开了。
「油……可以油库里了?」
虽然没回头,
但是从远离的声音魔理沙知道蕾咪离开了。
真是感谢蕾咪特别讨厌下雨的事。
但是自己的状况仍然很不妙。
虽然托雨的福逃过了蕾咪的致命危机,
不过对自己来说雨仍然是危险的东西。
更不用说现在的自己因表皮负伤,
是直接露出中枢馅子的状态。
在皮因水溃散之前,
只要中枢馅被损害就死定了。
在大雨中魔理沙拼命爬着滚着
寻找能隐藏身体的地方
拼命维系随馅子一起流出的生命与意识。
幸好侥幸发现了树洞
总算找到暂时能避雨的场所。
「抱歉啦,灵梦……抱歉……」
边流眼泪边吃着残存的树木果实。
原本那是为了带回给灵梦的东西。
自己吃了那个的事。
自己被困在这样的地方的事。
而且说不定回不去了的事。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馅子脑中回转着。
想回去哟。
雨早点停啦。
口中仍然传来油库里的味觉
但现在魔理沙能做的事只有…
不断祈愿希望雨能够停止,
尽量维持着生命拼命地忍耐着。
当然以油库里的馅子脑,
是没办法这样说明细节的…
「是为了灵梦打算去山里找好吃的食物哟,可是迷路了。
所以想要回来,被蕾咪莉斯满满地咬了,
不过下雨了蕾咪害怕地逃跑了
魔理沙到雨停一直躲起来哟!有好好地努力了哟!!!」
「大短了!!
还有为什么说到最后还敢那么自傲啊!!!」
不,以油库里来说算是相当努力的
长篇文章吧。
但是那个和这个完全是另一个问题。
不管怎么听,那都不是能好好说明事情状况的方式,
不如说听了反而让人更加担心。
……这家伙真是令人操心的家伙啊,
难怪灵梦在家一直担心呢。
就算用油库里的馅子脑想也应该知道要好好小心吧……
竟然会那么莽撞地就闯入山里
你可是家族的大梁柱哟。
已经不知道已为馅子脑的没条理叹气几次了。
老实说,这次已经不是愤怒而是吃惊。
「你,在伤医好前禁止再到山里」
对魔理沙清楚地宣告。
够了,不想再询问下去了。
虽然会无知到这种程度恐怕是因为年轻,
或是随便的个性,
不过不预先教育魔理沙多一点为了生存种种必要的知识,
就放牠出去的话…
马上就会死了吧,
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命,
别开玩笑了。
「首先你们到把伤医好,
孩子好好地出生前,
都可以留在这里」
这是妥协吧?
还是被感情牵绊住了?
不管是那个都好。
「只是…还记着我们的约定吗?」
「好好地记着哟! 别小看魔理沙和灵梦喔!!」
真的吗?
令人非常地不安。
或着说不感到不安不行。
「嘛,没办法遵守的话,把你们当点心吃掉哟」
「哟!? 叔叔不要啦,灵梦不想被吃啦」
「魔理沙吃起来也不好吃啦!?」
「哈哈哈,我是说不守规定才吃哟?
……好好遵守就没事啦,是吧?」
才不会跟你们说:
我最讨厌吃甜的东西了,
特别是馒头和大福呢。
哎呀,对了。
有预先留下的馒头。
刚才在吃饭前忘记让牠们吃掉了,
再放下去会坏吧。
「喂,别乱动哟。
等我去拿馒头给你们吃哟」
「馒头!? 明白了哟,
不会动啦早点让魔理沙吃吧!!」
是、是,只剩一个一只只能分一半喔。
嗯…为什么这些家伙,
会知道馒头这个单词呢??
现在是夜晚。
即使是在夏天总是热闹地叫着的蝉
大部分也睡了。
当然多少也有这个时间还叫着的蠢蛋,
不过大致上算是安静的夜晚。
「魔理沙,有听到吗?」
灵梦低声细语着。
「哟,有听到哟!」
虽然闭上眼睛,但并没有睡着,
从魔理萨那传来了回答。
如果是普通的油库里的话
老早就算是油库里地睡眠时间。
这里是男人的房间的隔壁,
原来是空房间的地方,
除了家具与桌子衣橱以外什么都没有。
「油ー、油、油……」
为了不摇晃到头上的茎,
灵梦只用底部的力量
灵巧地改变了身体的方向。
魔理沙也用相同的方式改变了方向,
两只成为在座垫上彼此相对的样子。
「灵梦?」
「魔理沙,要油库里到什么时候?」
两只正考虑着自己的事。
这里的人出奇地和善。
虽然多少会说些可怕的事,
不过至少来这之后
并没有受到什么严厉的对待。
魔理沙向灵梦确认过了,
自己没回来的这一段时间
让灵梦进了家里照顾着,
还治疗了自己。
至少,
没有听过有那样奇特的人
肯听自己说的话。
但是,
灵梦介意的理由和魔理沙自己介意的理由还是不同的。
当然比起冒着危险也打算返回的那夜好了些,
不过只要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那过去多久也无法消去的记忆。
魔理沙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男人。
「油~~~~~……」
魔理沙高速旋转馅子脑死命地考虑着。
最可怕的还是,
到孩子出生了之后
说不定才会被人类闹着玩儿地杀害。
可是,
不管如何为了现在无法动弹的灵梦,
到出生为止也只有待在这里了。
「到小宝宝出生为止,就在这里油库里哟」
也有考虑到那样的情况,灵梦说了。
「也会油库里给我们饭吃哟」
的确是难以抗拒的魅力。
即使油库里地吃男人也没发火。
让其他油库里听到了,
一定认为这里是有着不可能存在恩惠的乐土。
「……就暂时油库里哟!」
还没办法信任,
虽说如此也没有其他的方法。
如果还是被人背叛了,
那时自己会自愿成为诱饵,
能让灵梦和小宝宝逃走。
魔理沙有着这样的觉悟。
「灵梦,早点油库里睡吧? 对小宝宝不好哟」
「魔理沙也是哟? 今天才刚苏醒喔」
彼此担心着,
在双方间围绕着温暖的气氛。
就像是彼此祝福明天能再见的仪式,
最后两只互相油库里擦了脸颊,
然后就那样睡了。
『油库里系叠一叠捏!!!』
「嗯!?」
隔日的早上。
男人的睡眠被突然的大声喊叫打破了。
2只组合音量2倍,
由于隔了好久的再会效果更超过二倍,
就是那样的大小。
「喂,什么啦,怎么啦!?」
还是昏昏沉沉的,
男人惊于巨大的声音把隔扇打开了。
「油?」
「叔叔怎么啦?」
那里有着2只油库里。
试着眺望房间四周,
不过没找到什么特别的异常。
不,没有异常反而更有不协调感。
虽然明白这样,
不过男人还是不明白那不协调处确实的所在。
「……? 啊,你们,现在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男人还半处在梦和现实中,
不能好好地说明自己的行动。
连之前自己为何一跃而起
为何把隔扇打开…
都不太清楚。
男人就处在这样的半睡半醒状态中
「油? 油库里叫醒哟!」
灵梦边这样说着,
魔理沙从灵梦后面特意跳跃到了男人面前。
「什么都没做哟! 叔叔眼睛不好?」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明显地看不起人嘛。
这些家伙,吃饭方式脏也就算了,
连嘴巴也这么肮脏吗?
了解到被说了过份的事,
不过因为脑还没清醒,
感情完全提振不起来。
现在有感到什么不协调感,
不过还是不能抓住确切的证据。
「……算了。先来洗脸吧」
以充满问号的心情
男人向着洗澡间走去。
早上。
虽说是夏季,
用还没有接受太阳热度的自来水的冰冷
来唤醒头脑正好。
为了不对左手造成负担,
以另一手为重心拿起了桶,
从头一口气淋下。
在慢慢醒过来的意识中男人考虑着。
奇怪的地方不是油库里的烂嘴巴。
或着说男人对那群家伙
头脑和嘴巴的恶劣程度已经多少习惯了。
但是现在脑中注意的不是这个。
在之前打开那房间的隔扇时
就已感到了不协调感。
不明白那感觉的原因。
还是再一次进入房间,
确认看看吧。
可是因为刚才被油库里看不起了,
暂时不想在那群油库里眼前做寻找答案的行动。
那不协和感到到底是…
再一次在脑海里回忆起刚才的映像。
说起来那个房间几乎没什么东西。
衣橱和桌子。
然后是窗户与隔扇吧。
现在还多了油库里。
其中要说会动的东西只有油库里。
这些家伙是原因吗?
好好地想起了2只的身影。
首先是灵梦。
虽然细节记不是很清楚,
不过茎上结的果实数应该并没有减少。
如果真的减少的话,
这时候应该在大吵大闹吧。
基本上并没有动,
实际上一直在座垫上,
因此可以除外吧。
剩下的是魔理沙。
要说清楚不同的东西,
首先是绷带去除了。
本来还不想取下的,
想说留着就算有万一多少能防止馅子流出,
是因为魔理沙说无论如何都有妨碍
才勉勉强强取下了。
可是,也不是这个。
并不是那种程度的差异。
努力地回忆起今天早上看过一次的映象,
灵梦。
像隐藏在牠身后一样的魔理沙。
嗯。
好像想通了什么。
然后,被魔理沙愚弄……
「喔?」
蹦,蹦,蹦。
「什么也没有哟! 叔叔眼睛不好?」
特意这边说这种话,
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照现在的状况来看
把牠打倒在地也不错。
从那跳跃的状况,
想必打下去也没问题吧。
…………?
喔。
正活动着。
已经能够跳跃啦。
能够有这样有精神的跳动,
代表回复的已经差不多啦,
真是不错。
「…………什么?」
「喔,魔理沙,在那里别动!」
『油゛啊!?』
男人突然的大声音让两只油库里震住了。
自己做了什么吗?
馅子脑作出了什么都没做的结论,
两只互相交会了眼神。
不久男人头还滴着水滴地进入房间。
「魔理沙! 你昨天还那样严重,
今天就不要紧了吗!?」
比说话还快用左手压倒魔理沙,
滑溜溜地在地板上滚转着观察。
「油啊,停止,叔叔停止啦,
眼睛啊,馅子啊!!」
「魔,魔理沙! 叔叔停止!!
油库里放开魔理沙啦!!!」
可是男人皱起眉头持续地抚摸魔理沙,
转着牠的身体观看。
在魔理沙眼睛翻白的时候,
男人总算放开了魔理沙。
「油、馅子、油ぅ、油ぅう油~~~~~~~~~~」
「魔理沙,魔理沙! 叔叔为什么要突然做这样的事啦!?」
「哦—,哦,我没有恶意啦…
只是突然想到这家伙昨天还浑伤是伤,
今天就突然活动不要紧吧」
男人方才感到的不协调感,
就来自「魔理沙已经能活动的事」。
到昨天的中午填塞豆馅儿为止
都没有意识,
以面粉治疗的伤也处于没什么痊愈进展的状态。
接着,
不明白豆馅确实有多少效果,
总算意识恢复了,
但那也只是昨天傍晚的事。
然后是现在。
男人试着触摸的感觉,
和之前用面粉填补的触感完全不同,
完全没有之前面粉会剥落落下那样的事。
本来以从到昨天为止的状态,
是不可能考虑会复苏那么快的。
这就是油库里的生命力吗?
哦,
如果考虑身体能力和智力,
两边都没有的油库里,
如果连这点优点都没有,
会让人完全不认为能在大自然中活下去。
…觉得自己的说明好像蛮有道理的。
「油、油゛、う、叔…叔、
要和魔理沙说对不起哟、PUPU」
在我还在感慨的时候,
魔理沙已经复活了。
说不定以另外的意义来说有点危险。
「啊,哎呀,就像你现在说的,
突然这样做,不好意思啦」
不明白要怎么做才好,
不过首先试着抚摩背看看。
「魔理沙,要不要翻过来啊?会更油库里哟」
男人本来只想随便按按作为道歉,
不过手传过来的触觉的实在太舒服了,
让男人改变了主意。
传来的感觉是摸起来滑滑地
有着适当弹性的皮之触觉。
而且不知是馅子还是皮的原因,
即使稍微压下去也会弹回来…
这样的弹力。
很柔软,
不过绝对不是轻易就会破毁的密度。
试着轻轻地打看看。
用来击打的手,
和按住了的手,
哆哆嗦嗦,如同抖动的布丁那样,
传来了微微的振荡。
「够了吧,赶快油库里放开啦!!」
魔理沙以半冲撞的方式挣扎后逃出了。
魔理沙的脸转瞬间膨胀,成为特大尺寸的包子。
「……一直这样不好意思。
是因为你摸起来很有趣,让人心情舒畅喔」
听到心情舒畅的部分,
魔理沙一剎那脸颊松缓了下来,
不过,马上又回到原来那鼓胀的脸。
说到油库里那鼓胀的脸,
是如同字面所说那样膨膨地鼓起脸
让人有微妙感觉的景象。
「……再一次问你吧,
你真的这样活动不要紧吗?」
怎样考虑也不可能。
这些家伙连对自己的知识都近乎没有,
只能说是非常识的家伙。
现在男人对馅子脑的评价在靠近最底边的位罝。
说不定自顾自地活动后就死了。
为了避免这种蠢事发生,
男人用脚轻踏着魔理沙不让牠起来。
所以,
现在的提问一半是由于担心,
不过残余的一半
是因为自我对油库里认识的疑念。
「别小看魔理沙哟!
已经连收集食物也能去了哟!!」
魔理沙察觉了言语中包含的嘲笑之意,
用通红的脸跳跃着反驳。
自己还不是经常用从上而下的视线看我,
不过要是自己被轻视似乎完全无法忍耐的样子。
油库里几乎算是在全部的食物链的最底边,
不过为什么还敢这么自傲啊。
可是,
不用说这只是自己表面性对油库里的感想,
说不定有很多地方是我没发现或判断错了。
「油库里理解了吗?
如果明白了赶快让魔理沙油库里啦!」
老实说还是信不过啊,
不过没有油库里自己的发言以外
可以作为左证的东西。
自己也没什么对油库里的详细知识。
也不是完全没有,
不过从这1个月的共同生活
男人对油库里的不可思议已有了相当程度的体认。
「算啦,随便你啦」
不过至少有点是可以确定的
油库里应该不会说谎。
可是想到总是这样胡乱刺激他人负面感情的
无知生物说的话可信吗,
于是男人决定说自己能够确定的话。
「到昨天还滨临死亡的家伙
说的话还有什么信用啊?
要做了,今天就在这里油库里吧」
「油,饭! 那么说来还没吃哟!」
「叔叔,要好好地做好吃的饭哟!
魔理沙会油库里等着哟!!」
「饭」,对这单词的回应
魔理沙简易地改变了态度。
果然是单纯。
可是那单纯为什么总是不用在好的方向呢?
单纯却什么都没有考虑的家伙就是那样吧。
男人从自己的人生经验作出这样的结论后
便开始以比平常稍快的速度做起了早饭。
「承您款待了……啊,糟糕了」
是以肉体劳动作为职业的男人,
不过早餐一般都吃得很简单。
正确来说是第1次的吃饭。
因为家住的远,
考虑到移动时间,因此和同事不同
男人几乎没有早上悠闲自在地作饭与吃饭的时间。
因此,
通常是在家里稍微吃点像是青菜类的东西,
走到工作场所的路程中再吃饭团。
这是因为移动距离而改变的吃饭方法。
可是这几天并没有出去工作的必要。
是不用工作啦,
但有些如同寒暄的习惯还是照作了。
在等待饭煮好的期间,
就像平时一样不知不觉摘了蔬菜和酱菜,
连承您款待了的惯用语也说了。
「油油啊,叔叔才这点哟!?
只是这么一点肚子不会饱哟!」
「是那样哟!
因为灵梦小宝宝的份要多给一些啦!!」
蔬菜的份量不管说质和量
都比昨天净是脆饼干和点心好多了,
不过受到魔理沙的影响,
连灵梦也抱怨了。
群聚后就这么强势啊,
但是还这么全无考虑,
和地痞流氓有什么不同。
而且,
刚才不是说会想办法解决吗…
饭就快煮好了再等一下不行吗。
男人从到现在的经验体认到
认真地说明看来牠们也不能理解吧,
「你们再说下去也没差,
忘记之前的约定吗,
不用说,我没有为你们拿食物出来的义务」
宠物吗?
并没有把牠们当宠物的打算。
为了牠们稍微麻烦没有关系,
但丝毫没有娇纵的打算。
男人自己也打算观察情况后,
如果魔理沙真的看起来不要紧,
再不久就要魔理沙自己去觅食了。
提供的只有住处。
那就是约定。
现在只不过是特殊状态。
人与慢慢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和领土。
虽然有些冷酷,
不过,那也是正确的想法吧。
「首先别在别人的家里捣乱。
本来能吃的饭也会不能吃哟」
过度认真和对方相处实在好累啊。
因为和这些吃闲饭嘴巴又贱的家伙对话
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差点忘记要加炊饭的炭了。
算啦,
如果这个饭没好好地烧好
不仅仅是我,
连油库里的饭也会没啦。
所以不要再乱说话干扰我炊饭啦
但是这样说也不会明白吧。
男人深深地叹气着。
想着要不要早早撤回之前的诺言,
让魔理沙从今天开始自己觅食去,
思考着的男人向厨房走去。
就这样,
男人和油库里的一天油库里慢慢过去了。
手臂感到疼痛,
不过对日常生活并没有造成多少障碍。
尽量一直没使用左手,
想说与其疼痛不如让其休息
加快复原的速度。
并不是完全不想象一般年轻人一样
去喝酒,闲晃,买东西,
不过,
没做工作还从白天玩到晚上
实在是完全不顾现实的事。
从这边看起来像是硬派的男人,
结果男人也只能在家用读书打发着时间。
但是那在盛夏的空气中
也是意想不到困难的工作。
不断流汗的不舒服感,
由于暑热难以集中。
结果,
在午饭后什么也不想做,
只在油库里房间和自己房间前面的廊子上坐着发呆。
为了通风良好,
油库里房间廊子的门
和自己房间的门都开着。
其他房间的门全部以横棒锁上了,
已作了防止侵入的对策。
事先已经有考虑过才把油库里放在目前的位置,
不让油库里尽量在自己的视野中活动不行。
油库里们也因为没有被说要赶出去,
满足于连吃饭也会好好地准备的状况,
在房间中持续着会话。
「叔叔口渴哟! 快拿水过来哟!」
这样说完…男人就去把水拿过来了。
虽然对不是糖水有着不满,
不过这环境,
对油库里来说不定是理想的天堂。
但是对油库里来说的理想
对人来说未必是理想。
尤其对男人来说,
这当然不是他理想的状态。
「为什么态度总是这么自大啊……」
本来想说把水拿过去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过拿去的过程中想到
这群家伙八成又会有
「好慢」「温一点啦」这样无理的要求
和欠扁的说话方式,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治牠们呢?
突然对自己像是在对蚊香用的猪型陶器自言自语的样子有了自觉,
如果从旁边看一定很奇怪吧,
因此停止了抱怨。
就算什么尊敬语和谦让语,礼貌语气都记不起来,
至少要牠们把那令人生气的言行稍微改改,
最好还是教牠们好好地说话吧?
但是终究打算要让牠们回归野生生活,
沾染上人的文化还是不太好吧。
如果想和馅子脑的对方好好的沟通,
不稍微教育牠们一下是不行的,
男人正专心地思考着。
「叔叔!」
「怎样啦,还要水吗—?」
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见了灵梦的声音,
男人连回头看也没有
习惯的反应了。
可是,
这次情况不同。
「叔叔,叔叔! 早点来啦!!
小宝宝怪怪的哟!!」
这次是魔理沙的声音
孩子怪怪的。
从脑中浮起讨厌的想象,
男人惊慌地冲入了2只所在的房间。
但是。
迎接了急忙冲入男人的是…
看起来很蠢的魔理沙的眨眼 眼。
「只是打招呼哟☆」
「呼呼,过来了哟,灵梦!」
「好好玩喔,魔理沙!」
看到还不能了解状况的男人
2只提高了笑声。
男人一下子就体认到
那群家伙这次是把自己当作玩具一样玩弄着。
但是男人并没有举起拳头或怒吼,
只是无言地离开了房间。
「沉默出去了哟! 被油库里欺骗
不象样的叔叔哟!!」
魔理萨那更过份的嘲笑还是传到了男人的耳朵,
不过男人看起来并不介意,
维持着走向厨房的脚步。
然后再过数分之后,
男人拿2个像平时一样
满满地装了水的碗回来。
「水,拿来啦。
是也有放冰块那样冷的东西哟」
男人脸上浮着平静的笑容。
要是普通的人,
一定会和之前的事联想,
感觉到在那个笑容里头有着危险的东西,
不过在那里的是油库里。
「油油,叔叔有听话哟!
虽然也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哟」
以为男人向自已低头了。
总是以对自己方便的角度来解释事物的馅子脑,
为男人的行动下了结论。
魔理沙一点怀疑也没有地挨近男人,
开始喝着碗中的水。
这时,魔理沙改变了表情。
「叔叔……这是什么……?
总觉得,喝起来……」
确实是冷水。
但是喝起来不是普通水的味道。
当然也没有糖的味道。
「哼? 不好吃吗?
是流汗工作的男人特制浓盐口水啦?」
男来用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的笑容
在口里含着盐水。
是比先前还要冰冷的笑容。
「因为热出汗了吧?
听说汗会咸是盐的关系哟。
慧音老师说过流汗太多不补充盐不行哟。」
男人蹲坐着用手按住了魔理沙。
浮起的笑容就像寒冷彻骨的寒风一样
「制作馅子的时候也会搀和着盐喔,
所以你们也需要盐吧」
说到这里,
就算是馅子脑也能理解自己将要遭受什么事情的魔理沙,
闭上嘴巴死命挣扎想要逃出。
可是在男人用力压迫的手指下,
根本没办法逃跑,
只是由于摩擦更加地感到酷热。
「怎样,有稍微机灵点吧?
不好好感谢吗」
怎么做才能从这个危机中解脱?
魔理沙拼命地动着馅子脑打算回答。
怎么做才好。
是道歉。
如果现在就道歉。
多少有可能获得原谅吧。
到这里为止还算普通油库里想法的范畴。
但是魔理沙的馅子脑果然不同凡俗。
「要是现在还会油库里放过叔叔哟,
早点说对不起啦!!」
男人不反驳离开了 自己胜了 自己比较强。
即是,男人为无礼应该向自己道歉。
只记方便的事的馅子脑好像是这样思考的。
对于魔理沙这种自己至上主义的油库里,
即使到了无何挽回的地方,
投降仍然不是可供选择的方案。
「你果然是笨到不行啊」
至少沉默都还比较好啊。
不过这样就更轻松啦。
男人无言地硬张开魔理沙的嘴,
灌入冰冷的盐水。
「油゛びゃぁぁぁぁあああ!?
げへ、ぺ啊、
好冰哟! 好咸哟!!
嘴 巴 好 痛 哟!!!」
懒得再捂住魔理沙的嘴巴了,
魔理沙大声惨叫吐着盐水
在房间中满地打滚。
灵梦看到那个景象,
尽量不动到头上的茎,
不发出声音…只靠着底部的微微运动
拼命地打算远离。
不想被做那样的事。
如果那么满地打滚的话,
头上的小宝宝们不用说死定了。
可是,
就算是以平常的速度也会被轻松地赶上,
只走了1块褟褟米的距离,
就轻松地被抓住了。
「油、油油油油油油油油…………」
「没有想说的事吗?」
「油,油库里停止! 油库里放开啦!!」
「油库里停止,油库里放开吗?
啊,是指要赶快被这样做吧,
会油库里放开啦,放心吧」
「油! 油油,还是不油库里,快点啦!
快点放开啦!?」
「嗯? 这次是想早点儿喝盐水吗?
意见真多啊。 马上就让你喝啦,再忍忍吧」
「油!? 油ぐ、油、油库里、快一点、油うううう!?」
这里呈现的是大人和孩子歪理的对抗。
并且孩子的歪理无法胜过成年人的歪理。
只是单纯的歪理,
和能够反击单纯歪理的男人歪理格调还是不同。
无论如何,
不管灵梦怎么说,
男人还是不会改变想要做的事。
「油……叔叔,灵梦的头上有可爱的小宝宝,
请不要做过份的事啦!!!」
不久灵梦放弃了争论,
提出了最后的王牌。
对于生物来说最终的王牌。
男人也好像关心着自己的小宝宝。
如果拿小宝宝的事当借口
男人肯定也不会对自己出手。
灵梦对自己考虑的策略有着绝对的自信。
灵梦有绝对的自信,
因此安心地向后靠等着男人的败北宣言。
「啊,放心。
不会对孩子作过份的事哟」
男人脸色不变地照把盐水拿了过来。
「只是你总是避着阳光,
一定是需要油库里冷却吧」
把灵梦压着完全不能动,
遵守不会淋到头上的茎的诺言,
油库里地灌着灵梦冰水…
这样稍微教训了牠们后,
再过了一阵子…
「知 道 了 吧…
以后别再乱开玩笑,
别再乱来就不会教训你们。
还有别再拿小宝宝当借口
知道吗?」
「油ぅ、油ぐ……油ぐ、り、り地的理解了……」
刚才尖叫着满地乱翻乱滚的魔理沙
以微弱的声音回答了。
「油库里地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灵梦好像因为只是被浇淋了冷水,
还有好好说话的能力。
「是真的…明白了吗?」
男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摆出和善的表情,
要以严厉的表情和声音
才有教育的效果。
可是虽然外表十分严厉,
但这个男人实际上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事实上知道自己多少作的有些过份,
一般认为如果被人们开了这种玩笑,
反而是对玩笑不悦的另一方会被认为不守规则。
不过因此正好找到了一个
可以好好对油库里说教和责备的理由。
借机作了禁止了对方以后再做这种事的宣告。
因为这群油库里是难以体谅人类辛苦的精神构造。
「油……为了小宝宝、
不会再开玩笑了……」
「抱歉,小宝宝……」
道歉的对象明显搞错了吧。
不过这样也表示
牠们好像真的油库里地反省了。
「好。如果明白了就好。
下次别再这样做了哟?」
庄重地宣告,
就这样结束了责罚。
真的想让牠们明白的是必需的言行规范和
人和油库里的力量差距这两点,
不过反正这两只也没办法理解的那么快吧,
反正在身边有得是教育牠们的机会
吸着香烟男人这样考虑着。
「可是……要怎么处理…这个呢」
凝视着一片混乱的房间,
虽然根本原因有大部分是因为自己而引起的
男人深深地叹着气。
被水沾湿的榻榻米,
墙和门上也都溅上魔理沙吐出的盐水,
干燥下来的部分也都是一块一块的盐粒
怎么考虑也实在是作过头了。
门板可能暂时不管还没关系,
不过壁纸和榻榻米不理的话
以后会非常麻烦吧。
「还是早点擦干净会比较好」
麻烦事增加了
转动肩膀稍微作了热身运动后,
打算去浴室拿工具。
此时男人突然注意到了一个很脏的东西。
「喂,魔理沙」
叫着现在还倒在地上喘息的魔理沙。
「那个帽子,现在我帮你洗吧」
其实从之前就一直注意那脏帽子了。
听别人说过
「不可拿下来」或「拿下来会被讨厌」的事。
在魔理沙意识不明的时候怕拿下来会有危害,
在牠醒过来后本来打算马上拿下来洗。
可是由于一连串的骚动,
完全忘记这件事了。
而且从发现了这个帽子…
魔理沙的那天开始,
一次也没洗涤过吧。
黑色的帽子上面满混着泥水,
丝带上面乱布着豆馅的斑点痕迹,
很多地方还有破洞。
因为抖动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沙粒了,
不过那也只是因为干后被撒到了座垫和榻榻米上吧。
简单并清楚地说,
已经快看不出来那东西是帽子了。
「油!? 帽、帽子不行啦!
别乱动帽子啦!!!」
刚一碰到帽子,
魔理沙就显出了至今从未看过的狼狈样子。
明显地很可疑。
有什么问题吗?
里面有重要的东西还是武器吗?
男人对那东西更加好了,
不介意地向帽子伸出了手。
但是魔理沙以不像油库里机敏的运动
从男人的手中逃跑了。
「是什么……? 你,那个帽子中有什么吗?」
「什,什么也没有哟!
什么都没有,所以别动帽子哟!」
可疑。
非常明显地可疑。
看到这样子,
男人打算暂时不管清洗房间的事,
心中单纯的好奇心沸腾了。
「那么说吧,是你自己没办法看见
但那帽子已经又破又脏的很厉害了哟」
「哟! 魔理沙的帽子才不会脏脏的哟,
叔叔为什么要说那么过份的话!?」
「不,我并不过份,
事实上已经和抹布差不多脏了」
「没有那样的事哟! 叔叔别说谎啦,
魔理沙要生气了哟! ぷんぷん!!!」
(ぷんぷん生气膨着脸的状声词)
「别用嘴说ぷんぷん啦。
不,我并没有说谎…」
问答暂时进入了轮回。
「啊—,我忘记这样说明
是太过期待你们的脑袋了」
和油库里相处久了,
不知不觉有时候连我的思考方式也有点像油库里了。
「明白了,稍等一下。
给你看看好东西」
那样说完,
男人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回来的时候,
拿着蛮大尊的木框镜子,
差不多有男人这么高,
慎重放置在地板上。
「喏,试着看看吧。这就是你的样子」
男人拿来的是穿衣镜。
镜子映出了男人的上半身,
和戴着沾污帽子油库里的身影。
「油 啊 啊 啊 啊 啊!?这 是!?
魔 理 沙 的 帽 子 吗!?,
魔 理 沙 的 帽 子 啊 啊 啊 啊!!!!」
魔理沙痉挛着脸大叫着…
转瞬间已经满脸都是眼泪,
脸色一下变红,再变苍白,再变发青,
又变红了…这样不断地变着脸色
眼睛也不可置信地大张着
嘴巴没有意义地开合着
全身剧烈地振动。
然后一边不明意义的大声疾呼
一边在房间没脑地乱跳开始满地打滚。
男人一开始还抱着笑容看着,
不过一会因为那情况实在不寻常,
用询问的眼光转向了旁边的灵梦。
「哎,灵梦。
我知道你们的头饰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啦,
不过为什么反应要大到这种程度?」
因为疑问而发问。
因为有了疑问,因此想要得到回答。
然后由回答来解说提问想知道的理由。
因此明白了想知道事物的理由,
就成为'理解'这件事。
如果为东西提问,
是为了理解知识,
提问关于人的事情,
是为了理解那人的心,
而且牵挂着那个人。
遗憾的是…
此次的情况不是人
而是油库里。
「魔理沙的帽子是非常重要的哟!
因此也别拿灵梦的缎带哟!!」
可是,
得到的是什么信息也得不到的回答。
是询问的方法错了吗,
改变方向再次重新问看看。
「那么,如果帽子不见了,或是变得
戴的不是帽子会变成怎样?」
「如果帽子不见了会变得不能油库里哟!
因此叔叔停止吧!!」
不能油库里吗?
油库里基本上会说的话很少,
因此不容易理解。
推测有可能是以下的意思
「不能油库里」帽子不见了
会失去判断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辨别能力,
或是「因为没有帽子,不由得会因此生病
而不能油库里」
以及「没有帽子表示是其他地方的油库里,
不能和自己的族群和家族一起油库里」
或最严重的「没有帽子的油库里是被赶出族群
不能油库里的家伙,被夺去帽子作为处罚」
失去发饰会不能油库里的原因
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这样我也能明白那帽子对魔理沙来说
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要是只是要洗的话,
说不定油库里自己也能在水洼和小河想办法洗看看,
不过这次破了这么多洞,
需要缝纫这对油库里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一个方法,
就是夺去其他魔理沙的帽子,
不过因为这里并不是大自然
而是男人的家,
因此这并不是可供选择的方案。
可是,
还有些话可以试着问看看。
「那么灵梦,
你也知道那帽子的肮脏程度吧?」
「哟? 帽子是很脏啦,
不过,魔理沙还是魔理沙哟!」
嗯…
魔理沙因为自己当然认识自己,
所以不用说啦。
但从灵梦的回答中,
可以知道灵梦多少也是靠帽子识别魔理沙的。
是这样的话,
本来以为没什么问题的清洗帽子
就有需要多考虑的事了。
稍微考虑后,
男人从其他的方向试着解决问题
「除了你或魔理沙的家人之外…
其他的油库里也会认为那个是帽子吗?」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只要是自己的孩子,
就算是笨蛋父母也会觉得可爱吧。
对油库里来说这种倾向说不定更为显着。
因为是家人这种特别的关系,
才能有更多彼此认识的能力。
因为这两只是特别的关系才能彼此识别,
其他的油库里未必是那样。
如果不管这件事,
等之后放牠们回野地的时候
会发生像是喜剧一样的悲剧吧。
「油~~~~~~ん油ん油ん油ん…………」
随着声音灵梦左右摇曳着身体。
有点像人类感到疑问时思考的动作,
不过因为油库里只有头没有躯体,
看起来还是蛮奇怪的。
不久后是考虑清楚了吧,
灵梦以充满自信的表情挺胸(?)说着
「应该能油库里明白哟!!」
「喂,是重要的事…
这种不确定的回答不行啊」
就算是谈论到重要的事情
馅子脑还是馅子脑吗。
可是由于刚才的问答
大略能理解状况了。
「所以说…魔理沙才会仅仅因为自己的帽子变成那样,
就受到巨大的冲击啊。」
男人深刻地叹着气。
已经知道了理由。
虽然多少有点推测,
不过某种程度上算是理解了。
虽然理解了,
但想做的事还是没有改变。
叫着已经乱滚到没力躺在地上喘息的魔理沙。
「喂,连妻子都说很脏啦,
你应该能明白吧。
只帮你把破的地方补上就好,
赶快把帽子脱下」
「讨厌?!!」
「别说讨厌啦,你不是小孩子了哟。
只是要帮你补上破洞而已啦,
帽子拿过来吧」
「那样还是不能相信哟!
叔叔一定用不好的啦!
魔理沙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啦!!」
「那个,你自己有办法吗……」
魔理沙的脸色变得更加通红了,
由于这样下去只会反复刚才的的失败对话,
男人自制了。
和油库里会话,
总是很容易弄乱对话的步调。
大体上就像说服号哭的孩子那样的感觉。
可是,
人和与油库里有显着不同的部分。
那是知性和智慧的差异。
「喏,灵梦。
你来说吧。即使是你也觉得
那帽子现在的样子很讨厌吧?」
就像这样交换了谈判角色。
如果人说的话听不进去,
让同样的油库里试着说服应该就行了。
这灵梦也认为那个帽子「肮脏」。
现在和自己的意见是相同的,
在这里可以看作是伙伴吧。
只是自己正面突破不成的话,
走后门试看看。
这就是智慧。
原本要让牠们了解意思并不容易而难以沟通,
不过相对地想控制那单纯的思考也因此非常容易。
而且这灵梦又是和魔理沙不同程度的单纯,
用这方法诱导更为简单。
这也是…姑且不论好坏,
智慧还是智慧。
「魔理沙,请油库里把帽子拿过来!」
「哟!? 灵,灵梦!?
为什么和叔叔说一样的话!!?」
「魔理沙的帽子,灵梦来看也觉得特别肮脏喔!!」
「为 什 么 喔 喔!?
魔理沙的帽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喂,刚才看到那帽子哭成那样的不是你吗?
可是,
如同推测地灵梦的说服好像有效果,
男人为了强化说服力,将镜子转向魔理沙。
「油ううぅぅぅぅ啊!!!!」
简直像刚才一模一样的反应。
但是连结果都和刚才一样就让人为难啦,
马上把对话的重心再还给灵梦。
「和那样魔理沙走在一起,
和灵梦也会觉得不象样哟!!」
「可是魔理沙讨厌帽子被拿走哟!
灵梦也是讨厌吧!?」
对油库里来说,
被取下装饰是生死问题。
更不用说把那个交付给人。
提出这件事,
魔理沙死命地打算得到灵梦的同感。
也许是因为不是自己的事情,
还是以往给与食物已经获得牠的信任,
灵梦的反应很冷淡。
「叔叔说过不会拿走了哟!
所以请油库里拿过来洗啦!!」
「油ぐ,但,但是还是不能那么相信哟!
不是叔叔也能好好地洗哟!」
果然还是抵抗着把头饰给谁这件事的魔理沙,
膨胀着脸反驳。
在那眼边渗出的微微地放光的东西
并不是汗吧。
灵梦也毫不认输地膨着脸回应了。
因为提到家族的事…,
不能有效反驳的魔理沙逐渐陷入争论的下风。
不管什么时候,
母亲都很强啊。
即使是这个魔理沙,
虽说是事实…被狠狠地说服了。
这事实好像不管是人和是油库里
都能适用呢。
但是灵梦哟,
刚才你说了连你也不想靠近这样的魔理沙…
还蛮冷酷的哟。
听你们的对话有趣归有趣,
不过让人觉得无理的部分实在太多啦。
但是因为这段期间,
油库里们的不油库里协商就快趋向了终结。
「不管怎样,有肮脏的帽子就别接近小宝宝!
赶快拿过来洗啦!!!」
「油、油油ぅ~~~~」
完全居于劣势的魔理沙,
皱起眉头,因为气势输人身体看起来也变小了。
不仅仅是人,
连毫问疑问是自己伙伴的灵梦也被那个人挑唆…
那样责备着自己。
为什么?
是重要的发饰的事哟?
为什么要听人说的话?
明明到刚才,二人关系都还那么好的。
小宝宝的事,还有之前的事。
互相擦着脸颊油库里彼此祝福,
为什么会这样呢……
衰弱过一次的心,
是怎么也回复不了的东西。
魔理沙的精神力已是风前的明灯。
在这里再追击的话…
「喏,看了那样的帽子,
孩子会怎么想哟?
爸爸的帽子好肮脏,
戴那帽子的爸爸好差劲,
被说成那样也没关系吗?
不是的话就拿过来哟」
「油ぐ啊!!!!!!!」
这句话让魔理沙完全震住了。
来自孩子的评价。
即使是什么时代,
父母在意孩子怎么看自己,
孩子也介意父母的看法。
更不用说有着爱情,
如此期待着孩子的诞生的这两只油库里。
会被那孩子作了糟糕的评价。
应该是对这个魔理沙来说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油ぐ、油油、う、ぐ、油油油うぐぐぐぐぐぐぐぐ…………」
当然现在馅子脑中在进行怎样的思考
没人能完全知道。
可是无论是谁,怎么看,
咬紧牙齿、身体不断地痉挛的样子
都明显代表着危险。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超出精神的负荷而坏掉?
虽然不认为油库里的神经会那么纤细…
到超出负荷坏掉的程度,
不过感到危险的男人还是决定帮助魔理沙。
「哎—,啊啊,明白了。
魔理沙,这样好了。
在你眼前洗。也请灵梦看着。
在那期间,你咬着帽子边不就行了。」
如果我打算逃跑,你咬着帽子也不用担心吧? 这样如何?」
老实说人听起来会觉得是诡辩吧。
说起来,如果真的想要图谋不轨
从咬着的地方打下去也行,
就那样连帽子扔进河里也可以。
不管怎样考虑,
以人心来想都不是稳当的作法。
但是,我想这样可以说服油库里。
因为油库里不会深深地考虑。
油库里的言行和思考,
好像油库里能够理解,
不过从人来看的话
往往是理由和结论不太有说服力的跳跃性思考。
所以啦跟牠们讲原因和结论,
不用考虑过程…
牠们通常都能接受
「油ぐぅ……明白了……这样好哟
早点来洗吧……」
果然答应了吧,
不能承受被孩子轻蔑的未来吧,
魔理沙终于勉勉强强地屈服了。
「好,魔理沙听的懂话真聪明,
马上拿来工具,再等一下哟」
随便说了称赞的话后,
男人急忙地冲向浴室,
打算在魔理沙改变主意之前搞定这件事。
「喂,不要太过来啦。
会被水淋到哟」
然后洗涤的舞台是廊子边。
油库里和男人正隔着帽子奋斗着。
「ふぐぐ、ふぐぐぐふぐぐぐ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啦。
喂,接下来…
再稍微咬紧一点」
「叔叔,油库里让帽子干净哟!」
「好、好,不是咬这里啦,
咬刚才的那里才对」
稍微避开水花咬着帽子的魔理沙,
小心别用湿魔理沙努力洗涤着的男人。
还有专心地坐在旁边看的灵梦。
旁人看起来很滑稽吧,
不过他们是非常认真地在作一件事。
也冲刷了魔理沙咬着的反面,
用水漂亮地冲干净之后,
稍微改变角度再洗下去。
再把帽沿大致冲一下,
就要开始这次主要的工作了。
如果只是普通程度的脏污
这个程度的洗涤就可以了,
不过这次可不是这样就行了。
「嗯,用这个还是不行吗?
哎,我要换喷水头,得等一下哟」
因为只用水管直接冲不够力,
男人站起来找到了庭园洒水用的喷水头
接在水管上
「就跟你说还没洗完啦
不想被孩子那么说,就油库里在那里等啦」
用之前得到的王牌叮嘱魔理沙在那里不动,
男人前往了厨房。
「油ふふぅ……」
还没结束吗?
魔理沙因为这样叹着气。
自己喜爱的帽子。
对油库里来说自己的帽子
是比什么都喜爱的东西,
不过即使是魔理沙自己看起来也觉得
刚才的帽子惨脏到不行。
但是,
是靠着人的手才能洗着那个帽子。
不管怎样还是感觉不舒服。
但是虽然觉得不舒服,
那从镜子看到自己帽子的惨况
是魔理沙这辈子最震惊的时候吧。
自傲的黑色漂亮帽子竟变成了那样
原来那尖铤的样子不知去了那里,
沾上污秽还弯曲着,
有着一段一段难看的折痕。
原本雪白的丝带上,
也沾满了黑色和茶色的斑。
然后被从前总是赞扬着自己很帅的灵梦
说不象样,
以及比什么都重要的…
小宝宝的事。
虽然只是男人的信口开河,
不过使魔理沙改变决定的最大因素正是这个原因。
就像沾湿的帽子一样,
魔理沙垂下了头。
「不要紧哟!
如果油库里洗了,会好好地变得漂亮哟!
看见那样的魔理沙,
灵梦担心地慰问着。
「如果变得漂亮,小宝宝也一定会赞扬哟!
因此油库里忍耐吧! 灵梦也会等着哟!」
小宝宝会赞扬。
而且灵梦也等着这件事。
所以虽然讨厌,
不过还是要忍耐地努力。
「喔,有好好老实地等着吗?
作完这个就结束啦,好好地咬着哟」
魔理沙重新下定了决心,
男人也回来了。
…
终于是最后了。
跟据刚才的经验
魔理沙绷紧身体,
以像是要消去自己的软弱那样的气势
用力吸气后咬着。
「看吧,说快结束,
就很有干劲了,不是吗」
看着魔理沙认真的样子,
男人稍稍戏弄着牠,
可是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再来油库里冲洗帽子上的泡沫。
一点一点地把帽子上的泡沫洗掉后,
露出的是漂亮的黑与白。
「油油! 魔理沙的帽子变漂亮了哟!!」
「油库里! 特别漂亮哟!!」
忍不住高声赞叹着的2只。
男人像是当然一样把帽子拿开了,
不过魔理沙没有乱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帽子。
用肥皂洗好的帽子,
比到现在为止自己洗完的时候都漂亮。
是不是在自己刚生下来的时候,
也是这么漂亮呢。
「嗯,这样再晒干就行了。」
男人检查完帽子上的破洞后,
拿起帽子走下了廊子。
「哟! 叔叔要去哪儿?
如果结束了快还魔理沙哟!!」
「喂,还不能还你啦,
戴这样的帽子一下就用脏了」
因为男人的行动,
惊慌且焦急的魔理沙飞跳着追赶在男人后面。
但是和平常一样想说「为什么啊」时
流下的水滴滴到了自己头上。
「油油啊! 雨? 什么??
水先生停止啦,叔叔救命啊!!」
忍不住大声呼喊后,
注意到眼前是蹲下的男人
和高挂起滴着水的帽子。
「嗯? 如果明白了
就老实地等帽子干吧。
破洞的地方以后再补吧」
「油ぅ,明白了哟,叔叔……
可是要听魔理沙说话啦!!」
时间是刚过下午的时候。
太阳通过了中天,渐渐地走向西沉。
但是热度依然没有马上消失。
过午的太阳就像要抵抗下沉的事一样,
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油ぅ~~~~~~~~……好热哟……
觉得渴啦……不能油库里……」
在那阳光下。
有1只油库里魔理沙。
在油库里来说很新奇,
因为不管怎么考虑在阳光下伫立是不能油库里的事。
哦,并不是只有伫立。
在牠视线的前头,
稍稍仰视的位置有个黑黑的东西。
那是帽子。
帽上系着丝带,
是正在晾干的油库里魔理沙的正字标记三角帽。
这个魔理沙一直仰视着自己的帽子。
帽子位于魔理沙的正前方,
可是是跳跃也到不了的高度。
并不是欺侮。
底下是一般庭园的地面。
如果魔理沙难以忍受没有帽子,
要是把帽子用掉了下来,
刚才洗浟的辛苦就白费了。
因魔理沙的要求和现实的问题
的妥协点…决定放在那个位置。
一开始一直忘记要弄干帽子的事
拼命地在帽子前不断跳跃着,
不过因为难以忍受暑热总算停止了。
当然油库里应该是不会吊起帽子的,
问起谁做了那件事的话,
或是更之前谁帮忙洗了帽子的话…
「不要再说热啦,让人觉得更热了……」
魔理沙的旁边廊上男人横躺着。
男人不象样地随便躺卧,
似乎也觉得热得难受的样子。
因为魔理沙的要求
「尽量把帽子晾在附近啦!」。
如果是可晾要洗衣服的庭园,
那里一般也就是向阳好的地方。
男人家中的庭园旁的廊子上虽说多少有屋顶盖着,
但即使直射日光被遮挡,
这里也是可怕地热,非常热的程度。
酷热的事情并没有改变。
本来男人并没有陪伴的理由和必要,
不过因为之前都花了那么大工夫帮忙洗了,
因为"留在这里陪牠比较好"的责任感
才决定留在这里的。
可是在夏天的阳光中,
油库里等候这样的行为
实际正是所谓的苦行。
虽然早有预料,
不过在比预料严酷的现实中,
男人很早就开始后悔了。
「这样不能油库里啦……」
不过想起来,
至少还是比即使累还是要动着的工作场所
多少好了些。
远眺那让自己这么辛苦的原因
男人的视线也没什么精神。
男人感觉到喉咙的干渴,
向水罐伸去了手。
不愉快的暑热感又从水罐传了过来。
如果从表面的摸起来的感觉,
也能推断其中水的状态,
虽说如此实在没有再去倒冷水的精力啦。
妥协地接受如预料中像洗澡水一样微温的开水,
也装了一些送到隔壁魔理沙的面前。
「拿去吧,水」
「油,嗯……好热哟,叔叔……」
魔理沙一瞬虽然皱着眉,
但还是乖乖地喝下了。
刚才还在的灵梦,
在看完帽子的洗涤后,
为了重要的孩子预先缩回了家里。
因为帮忙说服魔理沙的报酬,
稍微给了几片年糕片,
安静地像平时一样向后靠着油库里。
「那家伙真轻松啊……」
「哟? 叔叔还没吗?
帽子快点干啦……」「
你对我说也没用啦……
对太阳说还比较有用」
还是站起来再做了一次确认,
不过刚触摸那个…
就感觉还有湿气留存的样子。
「哟呼,想早点油库里哟…………」
明白帽子还没干的魔理沙因为失望缩着身体。
斜看着这样的魔理沙,
男人也像力量用尽一样就那么滚躺在廊上。
夹在地板和背上贴上身体的衣服,
被汗濡湿后后头部的触觉非常难受。
说起来和油库里这样的会话是第一次吧?
男人现在注意到了。
从他在家的下面发现这两只油库里
已经超过半个月,快一月了。
一开始遵从自己的信条,
几乎没有什么接触。
在某种意义上那并不是不干涉,
而说不定是忽视和拒绝。
即使是现在在心中多少还是觉得很麻烦。
事实上现在每天净是麻烦。
但是。
男人把脸转向了魔理沙,
有人可以说话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快乐。
特别是这个家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了…
这样能够彼此沟通的家伙。
与朋友不同,
让人非常不可理解,
充满着不合理的事情,
不过因此理解彼此的事变得更加有趣。
假如能如同至今为止一直顺利地彼此理解下去,
应该能不知不觉构筑良好的关系吧?
不可理解的事,
不合理的事,
令人生气的事,
麻烦的事,
讨厌的事。
不只是与油库里相处,
即使是对方是人类,
这些事也当然一样存在。
别人,熟人,工作朋友,朋友,家人。
虽说彼此几乎不可能完全理解彼此,
但能够彼此体谅的程度
彼此的理解度和亲密度就是
在油库里地相处中建立起来的。
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嘛,耐心地做下去吧」
说这样的话是为了说服自己吧。
即使是孩子出生之后马上让牠们出去,
或是暂时再让牠们留一阵子,
增加对油库里的知识
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害处吧。
而且做的好的话,
有得到对自己有用
对别人也有用的知识的可能性。
这样下去,
说不定也能让这些家伙不再那么爱捣乱激怒人,
因此也不会被胡乱杀掉。
无论是谁,
生下来的天性是怎样,
总是好像什么都没想地胡搞瞎搞,
还是不想死吧
但是要怎么做才好?
或是说,
还是什么都不做比较好呢?
如果要把牠们野放的时候,
还要在牠们有自己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帮忙吗?
在暑热中边和油库里一起油库里,
男人认真思考着这样的事情。
「不好意思,有谁在家吗?」
女人的声音打破了男人的思索
听起来是女人,
不过由声音来判断还很年轻,
不是小孩或女人…微妙的感觉
说起来男人并不是没有认识这年记的朋友,
不过怎么会在这时候来访呢?
难道是听到自己受伤的传闻而来慰问?
可是由「有谁在家吗」听起来又不像认识的人,
而且听了声音也想不起来是那一位认识的人,
不过不能无视吧
「失礼了,现在马上出去」
因为现在的动作,
流出的汗水使的衣服上的汗痕颜色更加深了。
就这样全身是汗出现在女性面前实在很失礼,
不过情况特殊也没办法。
站起来的时候视线正好和不安地仰视着这边的魔理沙重合了,
「没问题啦」
轻摸魔理沙的头安慰牠,
就这样男人由庭院转向了门口
「不好意思,刚才正在房子里面所以来晚了…」
男人为自己的来迟道歉后抬起了头,
突然停止了说话
在门口的如同声音预测的是少女,
但那只是外见,
那是在幻想乡是有名的种族,
但并不是有名人,
因为来访者并不是人类
「新闻屋的…天狗?」
把脑中浮起的记忆就那么说了出来。
「是的,是文文新闻的射命丸文」
天狗单手拿起采访笔记本
脸上浮起了笑容
「……嗯,请问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发言后觉得问了多余的问题。
不是送报纸来,
肯定就是采访嘛。
那份报纸好像是天狗射命丸文个人发行的报纸,
采访工作听说也大多由本人负责。
可是出乎预料的来客加上暑热,
实在无法用头好好地思考。
是来采访什么呢?
这几天没出门的事?
左腕的伤口?
「想说还是直接过来访问比较方便」
天狗加深了笑容。
这个家附近几天有发生什么足以成为新闻题材的事吗?
不会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吧?
男人以复杂的心境想起这几天的事情。
这几天有做了什么本来没注意到,
可以成为新闻题材的事吗?
男人摇着头像是要刺激思考一样,
这几天的记忆油库里地浮现了
「是几天前的事,
在深夜听见了好像不是这人世间的喊叫声,
所以过来采访看看」
天狗悠闲地说者话,
直接切入了主题。
男人努力地想在暑热中忍耐,
但忍不住还是叹了气。
自己又卷入什么麻烦事了吗?
没办法否定啊。
这一带原本除了这个小屋外并没有其他的房子,
在那样的深夜也不会有外出走动的人吧。
很难想出是谁听见了那个声音,
猜测是较接近人里那边的人吧。
再问看看进一步的日期与时间。
「……难道是,差不多发生在昨天晚上左右的事吗?」
「这几天都没有出外,
还能这么清楚地知道外面的事。
有想起什么事了吗?」
天狗咬住了男人说出的新情报。
「喔,反常的事吗? 应该是没有吧……」
「哎呀,哦,不好意思,因为一直忙到刚才,
实在是热到不想再站下去了……」
男人无法忍耐地断在这里蹲下了。
实际上天气实在很热让人觉得疲累,
不过决定胜负的一击并不是这个。
都已经说到这里了,
想用不知道当借口也不可能了。
觉得后悔和死心,
为何,为何,一开始自己不沉默呢?
最近只有和油库里们对话,
不管怎样
如果不详细地听油库里把话说清楚,
对话将进行不下去。
但现在和自己对话的是精明的天狗
加上因为暑热头脑发昏,
没有考虑不知不觉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男人已经没有分析的时间。
嘛,好吧?
既然不能推脱了,
就油库里把话说完吧。
就像油库里一样突然改变态度,
把天狗引进了庭园。
「这样就……」
男人想说为天狗引见油库里们就行了。
应该没什么危害吧?
不过还是不怎么明白妖怪考虑的事情。
可是不管如何,
在天狗面前男人和油库里都没有什么差别,
毫无违抗的实力。
就算她想做什么事,
想阻止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想了也没用的事,
还是别想吧?
男人对浮起疑问表情的天狗
指着自己背后。
「请稍微往后转头,应该就能明白了」
「叔叔大慢了哟!
魔理沙的帽子是不是不油库里地干啦……油油啊!!?」
原本因为只有男人一人回来的魔理沙,
因为后来的客人身影而震住。
转瞬间魔理沙虽然全身发抖,
但是牠的视线,
一直在男人,帽子,室内三处之间
交替观望着。
想往房间逃跑,
但帽子还没拿不能逃跑,
不过男人后面有着从未见过的人物。
就算要逃,
还是难以把帽子弃而不顾……
魔理沙奇怪的动作的原因就是这样吧。
「哎,是油库里……」
接着的问题是"是不是在饲养着"
被男人摇头否定了
「怎么说。只是让牠们住吗,
但并不是饲养,竟然忍住没把这群家伙赶出去」
天狗自顾自地往室内走去,
经过了至今还在混乱状态的魔理沙…
走向更里面。
必要访问的,
不是魔理沙而是另一只油库里。
「不要啦叔叔!
这里是灵梦的油库里place哟!
别乱动哟!?」
「喂—喂—。不会对你干嘛啦。
要把你拿起来别乱动哟」
「停止哟,小宝宝会掉下来啦!!
快点放开啦!!!」
无视灵梦的地盘宣言,
将其放到了魔理沙的旁边。
「啊,原来如此。
是因为这样才没把牠们赶出去啊」
头上的茎让天狗察觉了情况。
于是无需催促,
男人和文开始谈起那天的事情。
有时为灵梦插了话说明,
基本上2人的对话就是简单的质问与
淡淡的说明。
因为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包含确认等全部的访问时间才花了不到10分钟吧?
「原来如此……
时间和日期都没错,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合上了采访笔记本,
天狗转过身向2只道谢。
「作了不错的访问。
在滑稽且愉快的报导外,
谢谢你们的合作」
「是那样哟!
灵梦是好的油库里哟,嗯哼!」
灵梦向后靠着身体表示骄傲,
但是油库里没注意到吧。
现在的发言虽然不带侮蔑性的语气,
不过那也只是在一般范畴的评价。
看起来天狗也不是因为开牠们玩笑才故意这样的。
可是。
现在,
听见这句话后从男人心中浮起的东西是什么?
在成形之前…一瞬就消失不见了,
连个碎片也没残留。
替代出来的是,
想问这属于妖怪的天狗一件事
只是单纯的问题。
「啊,对了。……可以稍微问你一件事吗?」
「就算是采访的事以外也不介意哟?
只要我能回答都没问题」
点头答应的天狗,
男人这次不迷惑地发问了。
「哦,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从你或妖怪的立场来看,
油库里是怎样的东西?」
「油库里……吗」
稍稍考虑一下,天狗回答了。
「一下子很难说清楚,
算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吧。
喜欢或吃掉也都没什么好说的
也没什么存在理由或危害
存在或不存在都没有什么关系 」
是经过修饰的言词,
但还是和男人的预料差不多。
就是这样吧。
就算人都认为着油库里微不知道。
比人有着更强大的力量的存在一定更是这样觉得。
男人脸上浮出了理解的表情,
天狗继续说着。
「是,我个人的意见,
并不是没有兴趣,
而是目前还没什么当作新闻题材的新东西」
不愧是新闻屋的意见。
不过,
和我想听的意见多少不同。
并不是那样的地方,
是再稍微单纯一点…
想听像是个人好恶那样的意见。
可是刚才只说要稍微问一下,
要再提出更深的问题似乎会让人为难。
但是,
还是想再问一下。
要怎么开口才好呢,
皱起眉头考虑着。
看着男人的表情,
文无言地等待着男人进一步的对话。
脸上浮现的还是和刚才没什么改变的淡淡笑容,
不过浮现了和之前不同
想要去那里探访的脸色。
沉默持续着。
男人、天狗与油库里。
叽叽,叽叽,只有蝉叫声在回响着。
过了一会儿,
不是男人而是文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喜欢着油库里吗?」
「……………………嗯?」
像笨蛋一样地张开着嘴,
男人望向了天狗。
「哎?
为了油库里问那样的事,
你是第一个哟」
虽说只是我第一次遇到,
不知道有没有和你想问同样问题的人
失神的男人看来并没有听到文的说明。
男人只是没有意义开关着口,
不断地自言自语着。
文也没有知道目前男人处于怎样的精神状态的方法。
「喂,那个?」
男人完全僵住而失神了。
只是双眼无神地眺望着远方。
「……嗯」
因为男人的反应的文耸了耸肩后,
轻敲着男人的肩让他清醒。
「哎—……还好吧,不要紧吗?」
「……喔? 啊?」
因为肩膀的冲击,男
人总算从失神中恢复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啦?
好像听到了什么话,
不过不由得想不起来。
「哎呀,请问……?」
「嗯? 本来采访已经结束,打算回去了,
不过为什么你会变成那样的状态啊……」
「嗯……」
头脑总算稍微回复了。
对啦。
天狗是过来采访的。
然后,因为采访结束了要回去。
「……嗯,因为还在采访中真是不好意思啦。
我那样失神有多久了?」
「别在意啦,才不到五分钟而已……。
比起来要好好保重身体哟」
「哦,在这种暑热中还让你久等真抱歉。
请让我奉上茶招待,请坐一下。」
好像忘记了什么,
不过暂且不管那个前往厨房。
什么接待也没有就让客人久等,
实在是非常失礼啊。
冲泡好了茶后马上回到了客厅。
「不好意思……,为什么你们也在?」
在廊沿坐下的天狗旁还坐着魔理沙和灵梦
「姐姐在和小宝宝说话哟!」
「是那样哟!
小宝宝是很能油库里的好孩子哟!!」
「哎呀,不好意思。
因为之前都没有向油库里做过采访……,
我以为这可能会很有趣」
接过了茶后,
一口气就喝完一半的天狗。
从旁边抓住两只油库里男人也坐了下来。
「真有趣…吗。
我还是认为要这样觉得很难」
「人都有各自的趣向嘛。
喜好的话,放牠们不管就行了,
厌恶的话,讨厌赶出去不就行了吗?」
「哦,不是那样的事,
是我没有想过喜好或厌恶油库里的事……」
想起来了。
刚才是因为听见"你喜欢油库里吗"
这问题而陷入失神。
「……果然,只是放牠们进入家里,
也会被认为是那样啊?」
「恐怕,是那样啊。
一般都是赶出去,
或带牠们进家里后…
「处分」的发展」
「是这样啊……」
男人以无力的声音细语着。
但是油库里可没保持沉默。
「哟!? 处份!? ,
叔叔和姐姐停止做那样的事哟!!」
「叔叔说谎了!?
撒谎的话就快从魔理沙的油库里place出去!!」
「你们以为那个油库里place是谁的家啊!
不是有说过你们早晚要离开这里的吗,
只有这种时候才有精神的笨蛋!」
夫妇共同的油库里place发言,
男人毫不犹豫地敲着魔理沙的头。
「油ぐ啊! 好痛,又打了魔理沙!?
叔叔别太过份哟!!」
「吵死了,要不是你头上有茎
就不客气地打下去了……?」
男人在此停止了动作。
因为望着自己的视线。
不是灵梦,而当然是…天狗的视线。
一直注视着自己。
「……差不多,就是这样啦」
「老实说,现在要判断自己属于那一边实在微妙,嘛」
没办法自信地说出话,
深深喘息着的男人垂下了肩膀。
观察着情况,
文正思考着。
男人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吧,
但从旁看那个差异就显现出来了。
作为属于社会的个体,
有着既有的集体的规则和标准存在,
个体必须经常考虑及遵守那个。
这是文也能理解的事。
如果只考虑油库里是
不可能作出「不能养」这样的判断。
即使这样做也不过会被认为有点奇怪而已。
可是,那
「与集体一般认识的差异」
人被那力量超出想象地捆绑着。
基本上,
人不能离开族群而生活。
如果被族群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就如同物理上巨大的精神压迫着微小的精神吧。
几乎谁都没有能够轻松逃脱那压迫的强度。
即使是和人不同的妖怪,
属于集体的文能够确实理解着男人的苦恼。
并且虽然不知道男人注意到了那里…
但「为何」会烦恼,大概也是因为那原因吧。
所以才会有之前那样的发言。
「做着这样的工作,
看着种种的生物种种的身影。
我认为那并不是烦恼的事哟」
文对着男人的脊影和善地说者话。
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建议。
但是内情并不是并是这样。
文认为自己这样做,
也是为有可能产生未来的新闻题材投资。
「所以,并不是那样的事……」
男人揪着头,
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中。
愉快。
不知什么时候,
天狗的脸浮出了
方才从未出现过的恶作剧笑容。
「另外,
如果不被别人知道有没有问题啦?
不被知道的事就和不存在的事一样啦」
那个没被知道的事,
被掩盖的事,
一定要报导出来。
那才是我的生活意义。
男人当然不知道这天狗
为了新闻的不择手段的本性。
现在男人仍在烦恼着,
天狗站了起来。
「姐姐要去哪里? 油库里系叠一叠捏!」
「哎呀,有下面的工作哟。
嘛,如果还知道有趣的题材也请告知。
还会再来采访喔」
「油ぅ~~~,没有办法哟!
这次油库里系叠一叠捏!!」
轻轻地摸着灵梦和魔理沙的脸颊道别后,
天狗面向男人拿出了报纸。
「这是…代替这次的情报费。
我不认为这新闻就到这结束了,
应该还会有更大的新闻吧……」
因为男人收下了报纸,
天狗满足地告别后飞着离开了。
「和姐姐说话了哟!」
「虽然没油库里很久,不过油库里说话了哟!」
油库里两只,
因为好久没与男人以外的人说话
好像非常高兴的样子,
仍然一直在聊着刚才的事骚动着。
不知道人的辛苦吗,
这些馒头家伙。
因为天狗烦恼增加了,
不过根本原因是你们,
狠狠地瞪着两只,
不过牠们完全没注意到。
因为自顾自地瞪着也无聊,
男人试着打开了刚才拿的报纸想要看看。
「文文…新闻吗……,这算是礼物吧」
在工作场所有空闲时,
并不介意读报纸来消磨时间,
不过放置在家会有妨碍,
因此并不打算订阅。
而且这份已经读过了。
「哎呀,只觉得热死了……」
把现在的烦恼抛向远处,
身体倒在榻榻米上想要暂时什么都不管。
「对了,叔叔,好热哟!
小宝宝会变得衰弱,早点回去吧!」
「魔理沙的帽子也是哟!
不油库里拿过来吧!!」
「什么嘛。
不是你们自己的事吗?
你们到现在为止不是光顾着和天狗说话吗…
啊…完全忘记帽子这件事了」
「哟?! 别开玩笑啦! 赶快还来魔理沙的帽子!!」
踏着魔理沙免得牠乱来,
男人正考虑着事情。
麻烦事…还没结束啊,
不明白的事也还有很多…
嘛,没差。
好像忘记了什么其他的事,
不过因为现在太热了
头没办法好好思考。
暂且先从解决眼前的问题开始吧。
考虑以后再说吧,
反正即使在哪里都能思考嘛。
可是,
天狗的那句话一直回绕在男人的脑中,
久久不去
「人都有各自的趣向嘛。
喜好的话,放牠们不管就行啦,
厌恶的话,讨厌赶出去不就行了吗?」
「哟,叔叔,不油库里把魔理沙的帽子用好哟!」
「啊 吵死了,明白啦,别在我耳边吵啦…」
用赶苍蝇的方式把烦人的魔理沙轰走,
男人油库里地站起了身体。
头上流下的汗顺从重力流入了眼睛。
因为那稍微的疼痛皱着眉,
擦了脸和额头后提高了视线,
「哎呀呀,看看现在怎样啦」
仰视前方,
像是要被为被忘记的自己主张一样,
帽子被大风吹得随风飘舞着。
看样子应该干了吧,
男人慵懒地拿起了帽子。
先抚摸外面和帽饰,
翻过来确认内部的情形,
最后用手指确认最难干的丝带内侧。
在洗之前没有好好摸过,
不过干燥后触摸起来是相当好的手感。
不知道是怎样的材质,
不过说不定比家里的便宜货还要好。
男人改变了视线的方向。
看的并不是魔理沙也不是灵梦,
而是灵梦头上的茎。
在上面有着还没有睁开眼过,
正安静地睡着的8只孩子。
正好各4只灵梦和魔理沙,
不过茎的前端最先看到的是魔理沙。
是比男人的拳头还小的孩子,
不过那头上已经好好地附着帽子。
茎从哪里是长出来,
从为何戴的帽子不会掉下来,
怎么已经附有装饰了?
男人一直劝说自己不要再在意了,
但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觉得奇怪,
无论如何在这世间还是有怎么忍耐也忍不了的事。
「那个,魔理沙。
你小时候的帽子是怎样?」
首先把眼光转回了魔理沙,
试着问了问题。
在洗之前是不管如何一定要洗到,
不过事后想起来,
事没考虑洗了会不会缩水实在很奇怪。
还有其他觉得不可思议但一直没有问的问题,
那丝带和帽子是如何随生长改变着尺寸?
到底为什么啊。
沉思的时候因为习惯无意识地用手玩弄着帽子,
惊觉于帽子快要溃坏的触感,
急忙停止了动作。
自己对这样的未知有着兴趣,
抱着期待但轻松的心情发问了,
顺利的话自己的求知欲很容易地就可以获得满足。
但是世间并不是总有这么好的事,
更不用说对方还是油库里。
「那样的事不知道哟! 比起那样的事
不油库里把帽子弄好啦,叔叔!!」
着急地跳跃着魔理沙返还的回答,
轻易地超越男人估计的回答范畴,
相当的时间后男人总算回过了神,
「哎呀,是那样啊……? 啊?
你刚才说了什么。」
「是说不知道哟! 叔叔没听得见吗!?
不然帽子快点还回来啦!!」
俯视的眼光前方,
是膨起了脸颊说别问愚蠢问题的魔理沙。
以蝉叫声作为背景音乐,
视线互相交会…陷入了暂时的胶着后,
男人因为失望而低下了头和肩膀。
身旁是因为重要东西一直拿不到
而哭闹着的魔理沙。
「喔,是这样啊……」
无力感这个东西似乎有物理的重量。
低下的肩膀和头并无法马上回复。
本来以为就算是油库里这种东西,
也能告诉自己不知道世间的真理,
看来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男人暂时地数着地上忙碌地工作的蚂蚁数量,
来逃避思考的欲望。
虽然得不到解答,
但自己并没有像以前那么焦躁,
自己已经对这样的事有了些许的抵抗力啦?
不过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陷入了新的思考难题中的男人,
晃着头想要解开问题。
男人再次问了另一个可能的答案来源。
「哎,灵梦。那你是怎样哟」
问了另一只同样的问题。
「哟! 叔叔别无视魔理沙啦!」
「吵死了,已经问过你啦。
所以,怎样啊,灵梦?」
「哟哟? 油库里等等哟,
灵梦油库里想起来哟!」
虽然如同指责的那样,
自己的确无视着魔理沙后半的发言,
不过无视着那个事实,
不管仍膨着脸生气的魔理沙
想听油库里馅子脑的回答,
不有耐心地等待不行。
而且就算听了,
不好好思考是没办法理解的,
毕竟人的脑和馅子脑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但男人无论如何想要知道先前那不可思议问题的答案。
因此男人问了灵梦。
当然男人也不是没有听到魔理沙方才的话,
只是反应的话只会陷入愚蠢的争论中,
使沟通无法进行下去,
因此男人沉默地等着灵梦的回答。
下午的阳光油库里倾斜着,
不过还是不变地毒晒着大地。
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在那青空下,
男人摭住了骚乱的魔理沙的眼睛和嘴巴,
灵梦则是扬起眉稍微膨着脸思考着。
这就是油库里认真的表情吧。
微小地伸缩动作,
与哟哟呻吟细语声,
看起来也蛮像人类在沉思时的样子。
这样很好。
无论如何这态度让人感觉很好,
期望解答的男人在暑热中等待着。
身体流着大粒的汗,
尽管如此男人想说反正没有急着要做的事,
就这样不动地等诗着
不过刚被粗鲁地蒙上眼睛嘴巴,
对返还帽子的请求也一直被无视的魔理沙来说
当然是不能油库里地等待啦。
「哟哟哟哟哟! 叔叔别油库里啦!
别油库里把魔理沙的帽子还来啦,喂!」
魔理沙发现自己油库里说什么都没用
放弃了请求直接向帽子跳跃着
想要自己拿下来。
但男人什么都没回答。
也没有改变望向灵梦的视线。
只是动起了拿着帽子的右手。
油库里当然没有在空中改变方向的方法,
因此魔理沙怎么努力地都接近不了帽子,
只是一次次从帽子下直线落向地面。
「油油啊、沙子先生跑进来了……
油べ啊! 油?啊! 油ぐ啊!?」
这次的大跳跃着陆时因为没有手脚,
所以当然就那样以脸着地啦,
豪爽地撞着地面。
从背后传来的碰撞声音,
和含混不清的魔理沙苦叫声
男人察觉了情况,不过,
「吵死了。
灵梦正油库里考虑哟。
你安静等着吧,别妨碍灵梦」
没有做任何事的打算,
连回头看也没有…就这样无视着。
男人的兴趣焦点并不是魔理沙而是灵梦。
本以为虽然是油库里的思考,
油库里考虑也差不多10秒
应该就能想起了。
但是,灵梦边呻吟边详查着记忆
花费了远超过男人预料的时间。
人类和油库里相比当然思考时间会有差距,
但是这回想也太油库里啦,
不过和魔理沙相比算是很有耐心,
这点令人多少想要称赞。
并且说到那个魔理沙…
「油ぐ、ひ啊、好痛、ぺ啊、ぺ啊、脸、
ぺ啊、好痛哟、灵梦……」
整个脸上沾满了沙土和眼泪,
可是并不像平时那样大声号哭,
而是哆哆嗦嗦颤动着身体
努力忍着不哭出声音。
因为刚才说哭出声会对伴侣造成妨碍,
所以魔理沙就做着这样有点令人感动的努力吧。
以半哭的表情回到了
平常放置鞋子的石台后,
这次不客气地开始
在庭前吐出沙和唾液。
男人因此一瞬间将不悦的眼光投射了过去,
但是自己有时也会在这里扔下吸完的烟屁股,
因此叹了口气决定容许后
像是失去兴趣一样地
将视线转回到灵梦身上。
魔理沙在庭园吐出了更多唾沫,
像是要把刚才自己所受的委屈发泄出来一样。
「呸 呸、咳咳……
油呼呼、油啊へん!!」
狠狠地吐出沙子和唾沫用得一团乱的小土堆,
魔理沙以为这是自己巨大反击中的一步吧。
方才还沾湿了脸颊的眼泪
不知去了哪里,
那个脸正发红着,
又变回了像平常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
好像是想让男人看至今的回礼一样,
高挺着胸跳上了廊子,
魔理沙骄傲地仰视着男人。
「……怎么啦? 啊,已经好了吗」
随着那声音,
隔了好久没有转头的男人
就那样不形于色地向横边踢着。
「油、油ぅ啊!?」
在魔理沙眼前…
就像从天堂落至地狱的景象,
魔理沙的至福时间就这样一下子便结束了。
被打飞魔理沙从沙地中努力睁开了眼睛,
男人只是再次移动了脚
只一次就把魔理沙反击的证据
用土沙埋上了。
并不只这样,第二次,第三次。
男人不想管魔理沙怎么想,
吐出了唾沫踢上土沙将其填埋起来。
在吸着香烟男人毫不专心的惩罚前,
魔理沙微薄的反抗如同虚幻被沙土埋上了,
只留下半弄平状态的庭园。
「为 什 么!? 为 怎 么 会
这 样 啦!?」
忍住眼泪的忍耐和唾沫一起被吹跑了
魔理沙随着叫声开始膨胀,缩小,伸长,跳跃,滚转…
跳着奇怪的舞蹈。
从之前的经验中,
理解魔理沙奇特的行为是常见的事,
也因此培养了耐性的男人
为了消磨时间,
男人尝试冷静地观察着魔理沙。
是什么运动吗?
还是,
这是油库里消磨时间的方式?
不不,
说不定只是像猫一样有把自己埋起来的习性。
还是不能很明白馒头考虑的事,
不过,也有那家伙又想做什么坏事的可能性吧?
……不行啦,
不管是那个都觉得实在太奇怪了。
还是没办法知道魔理沙这种行动的原因,
男人一边抚摸着因为懒散胡须变长的下巴,
一边叹着气。
「……嗯,灵梦。
有想起了什么吗?」
因为对另一只油库里的奇特行为本来就没什么兴趣。
催促着想要从其听到回答的灵梦。
因为头脑的记忆容量看起来很少,
所以推测回想花费时间一定比较长,
回想起的速度也应该是比人油库里的多,
这样说来肯花时间思考这么久,
这只灵梦应该算是油库里中老实的个体吧。
虽然这么说,太久了。
实在有点太久了。
以人的感觉,
这样想起事物浪费的时间太多啦。
本来想开灵梦是不是想到睡着的玩笑…
但因为灵梦毫无反应而停止了。
男人多少觉得这样可疑而皱着眉头,
难道是因为把牠放置在向阳处而中暑了吗
有点不安的男人在伸手想要确认前…
「油ぅーーーーーん!!!」
灵梦随着那样的声音放松身体。
松开眉头并张开嘴巴,
回复了原本开朗的表情。
在盛夏的阳光中,
老实说在这热得难受的情况下,
是连一点郁闷也没有的笑容。
「…………哎,没问题吧?
有稍微,哎呀,一点点也好,
有想起什么吗?」
怕是灵梦因过度思考脑袋真的坏掉了,
连收回刚才伸出的手也忘记的男人
战战兢兢地询问着…不过
「哟! 油库里考虑啦,不过不太明白哟!」
「……哎呀,是这样吗。 不过没事就好啦」
灵梦在思考完正作着拉长又缩着身体的运动,
简直和魔理沙刚才一模一样…
但是灵梦想了这么久还是完全想不出来,
男人因为想知道的答案还是没有着落叹了口气,
但并没有灰心。
以为早已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男人问着自己…
要就这样马虎地放弃,
还是继续逞强问下去,
哪边会比较好。
虽然多少因为自己的白白等待有点生气
不过因为这几天的经验与培养的耐心…
男人决定再平静地继续寻求解答。
不管怎样
这些家伙是和人的常识不同的生物,
因此必定有无法用自己的常识考虑的地方。
并且就算"不明白"这样的回答,
也可作为推测的依据,
总比没有要好。
男人为了验证自己的推论,
保持着笑容再次问了灵梦进行确认。
「……是说,你们从来没有从朋友或家人那边,
听过这方面的事吗?」
「灵梦从没有听过喔!」
「魔理沙也没有吗?」
「不记得了但大概是没有吧!
所以快把帽子还来啦!!」
即使是用这种方式问了还是一样,
两只还是作了相同的回答。
而且之前听牠们说过,
牠们在一起已经很久啦。
不管、
即使不管这样大小还是有改变,
那也就是指…
「是指不管它不知不觉就变大啦、……是指这样的意思吗」
大概是因为是附属于身体一部分的东西吧。
从前面看过去、
小宝宝的头上虽然还小得看不太清楚、
但确实有着髪饰。
男人把头稍微往下低了些。
把视线从灵梦转向到挂在稍微前方处…那魔理沙的帽子
再把帽子举高了些从下方抑望。
这样看头还是有点酸,
为了看清楚再把右手举高了些。
是身体的一部吗。
但不管怎么看那帽子都漂亮地分离了。
收回了手看着拉过来的帽子、
这么近看过去内外都看了…
除了破了几个洞之外果然还是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再来缓缓地抚摸着魔理沙的金髪、
魔理沙的头上摸起来也没有什么推断是用来连接的奇怪管子。
嗯、用手碰着下巴这样继续思考着。
还是没办法得出结论的男人以迷惑的眼光再度望向了魔理沙,
保持无言地抱着胸思考着的姿势向前方以右脚踏出了一步,
再来先动着了脚和腰,
让自己的右半身更接近了魔理沙。
「什么? 不要啦、别乱碰啦!!」
了解到男人的动作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说不定是对自己有恶意的魔理沙把身体重心移向后方想要逃跑。
但是男人的动作当然比在自己下方动着的油库里更快,
五指抓中了目标、
就这样抓着头髪把魔理沙捉了过来。
「油ぎ啊! 好痛哟、要对魔理沙作什么!?
油库里地快放开啦!!」
因为迅速地被抓住了头髪,
魔理沙自然地用力想要挣脱、
不过反而因此感到疼痛而大叫。
「叔叔,好痛哟、放开魔理沙啦! 魔理沙不是说了吗!!」
「我没有要干嘛啦。喂、魔理沙也别乱动」
「说谎、好痛哟! 放开啦! 不要油库里地快点放开啦!!」
「叔叔不要啦! 为什么要做这么过份的事!?」
「就是因为你乱动拉紧才会痛啦。别动就没事了……」
男人不理会求饶的声音,
魔理沙仍乱动着,
因为乱动伴侣的苦叫声,
灵梦不用想也高声地叫着男人。
除了淋水以外没对自己作过什么过份事情的男人,
灵梦本来已认为他是安全的人类,
但是现在竟然在伤害自己重要的伴侣。
如果平常的话自己一定会马上撞击他表示反抗,
但现在头上有着结着孩子的茎,
想动也动不了,
连想痛骂男人也不行。
灵梦只能和头被掴住行动被封的魔理沙两只一起大声叫着,
但完全没办法阻止男人。
男人只是皱着眉头,
偶尔发出"嗯"是这样吗"呣"原来如此"的自言自语声,
不管牠们的抗议,
无言地调查着魔理沙的头。
渐渐地男人的手碰着魔理沙的动作
变成有点像在轻轻抚摸的感觉…类似这样的动作,
现在男人双手的动作就像帮魔理沙洗头的样子,
但魔理沙还是无法忍耐地大声抗议。
「停止啦! 别乱摸魔理沙的漂亮头髪啦!
不要摸着摸着很难过啦!!!」
因为对魔理沙来说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差,
大部分的油库里种并没有手脚,
日常生活中很少有身体被固定住的经验。
如果有,
通常是为了想扑压体格差的敌人,
却不小心卡在树木或石头间隙的情况…
落入这种状态的油库里就毫无反抗之力了
像这种自己毫不情愿的情况占了大半。
所以被固定会让油库里觉得非常的紧张。
死命挣扎着的魔理沙也是这样…
虽然想从男人的拘束中逃跑,
不过就算动着身体,
固定住自己的手指也毫不动摇。
以现在从头上被用手按住的状态,
连想以咬来反抗也不可能,
恫吓和请求也都好像没有用。
只是单纯地活动想要逃出是不可能的。
体认这事实的魔理沙不再叫了,
而是聚集着力气想"行使实力"
地以力量脱出束缚。
用力咬着牙「油ぐぐぐぐ」
随着这样的声音积蓄力量,
等待能逃出的瞬间。
被压倒性的力量单方面抓着头,
魔理沙油库里持续忍耐着这样不愉快的感觉。
在男人的手终于要离开自己头的瞬间,
投注了刚才的不爽感
魔理沙全力面向男人跳了过去。
魔理沙仍然畏惧着男人,
因此这攻击只是为了从拘束逃出的挣扎
想说男人说不定会因突然的大动作惊吓而放开自已
但是…
「油ぎゃ啊!!」
才这样想着…从头部突然传来了剧痛,
身体也在还离目标很远之前就不自主地落了下来。
「为 什 么!? 为 怎 么 魔 理 沙 什 么 都 没 做 头 就 好 痛 喔!!!??? 」
「你到底在干嘛啊」
纳闷的魔理沙和男人间有着
映着流动的金之光辉的细线绑住…
是魔理沙的头髪,
头髪像是枷锁一样阻止了魔理沙的逃亡,
在牠跳跃的顶点把牠拉了下来,
以类似空中飞人的方式撞上了地板。
「好痛哟! 灵梦,好痛哟,魔理沙的头好痛哟,不能油库里啦」
「魔理沙"秀秀"喔,灵梦跟魔理沙擦擦脸很快就能油库里哟,
舔舔喔…痛痛都油库里飞走哟」
因为预想外的疼痛像是孩子一样大哭的魔理沙,
和靠过去安抚魔理沙的灵梦,
用膨膨的脸颊擦着和轻舔着安慰着魔理沙,
就像在安慰小孩子一样的方式…真是令人不禁微笑的景象
灵梦安慰的诚意不用怀疑
但是魔理沙痛的地方是头,
而灵梦擦着安慰的地方却是脸颊,
安抚的地方搞错了吧…
看起来感觉非常滑稽,
男人不禁因此耸了肩苦笑以对
「你啊、不知道自己的头髪怎么了吗……」
两只油库里果然因此呆住了,
因为男人刚才把手指塞进魔理沙头发拨弄,
并用手指把魔理沙的头髪缠绕住了。
事到如今男人也总算注意到魔理沙刚才的挣扎,
也了解为何魔理沙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的原因。
原本魔理沙头发和男人的手臂相比,就是后者比较长。
当男人把魔理沙头发抓住时,
魔理沙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攻击男人的无力状态。
可能对没有手臂的油库里来说,
这是无法理解的现象。
男人还想到了…
魔理沙会这样的原因,
魔理沙平常总是戴着帽子,
头髪不会意想不到地缠上树枝
因此会这样也是情有可原吧
男人试着再为魔理沙想了其他合理说明行为的理由,
不过再思考追究下去似乎没有限度
因此摇头中断了思考。
「嘛,就到此为止吧……喔,要帮你解开啦别乱动哟」
盛大地叹了气后,
开始为魔理沙解开缠住的头发。
花了这么大功夫还是得不到能解答之前疑问的答案。
就算试着触摸了,尽量引导牠们回答了…
得到的解答还是"无法判断"
也许"无法判断"真的就是答案吧
在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无论如何人也无法知道的事,
所以要说人能够什么事情都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嘛,而且这些家伙本来就是什么都不想的乐天派、笨蛋加非常识的生物,
而且人本来对有关牠们的事就不怎么了解…
所以…这问题的探索就到这里吧?
男人在台阶的附近蹲下了腰,
一点一点解开了缠住的头发,
因为接近了油库里的脸,
必然地一定要听着魔理沙的大声抱怨
男人边解着头髪边唠叨着
都快成为父母了还像小孩子那样地号哭着
真是不能看啊,
不过这话完全没被两只听进去。
男人一边皱着眉,
一边埋头努力地解开头髪。
为了让魔理沙别再乱动
试着抚摸牠的头给予安慰,
除了刚才就碰过的头髪,
其他地方摸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试着冷静下来细心触摸看看,
传来的是令人意外纤细且柔软的感觉。
「油ぅ……油ぅん……油ふふ……」
魔理沙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
细着眼睛似乎被摸的很舒服的样子。
简直像猫一样,
要是把总是不听人话、性情自大的缺点改掉的话,
也许会很可爱吧,
男人苦笑着感叹。
基本上谈到油库里们表示感情的亲密动作,
以眼前这两只的身体构造还有这几天的相处经验来看…
只有贴近身体互相擦着或是用舌舐着这类动作而已吧。
也许动作上也有强度或其他微妙差异,
会让油库里有不同的感觉
不过男人当然是无法了解。
可是即使如此,
与油库里的舌头与身体动作相比,
人的手指动作是不同程度的繊细。
让人用手指摸着
是一般野生的油库里绝对无法体验的事,
观察魔理沙飘飘欲仙的表情
就能一目了然这样让油库里有多舒服。
不过这毕竟只是男人的推测,
并无法更进一步的推论或详细说明根据,
男人因对自己的推论有疑惑而搔着头。
男人先前烦恼的根源…
就只是”感觉”而已,
先不说灵梦,
魔理沙怎么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人类在无意识间总会认同…
人,油库里这个等式。
男人就算没什么感觉,
也很难摆脱这个等式,
因此才会对饲养的事踌躇,
其实只要就这样和油库里相处,
也不错不是吗。
男人烦恼着就算只是对油库里温厚
也会被当成古怪的人。
这也算是油库里存在被轻视的证据。
但是,
现在在眼前的是一片晴朗令人觉得温馨的景象。
从旁看来有时还是有些摩擦,
不过现在在这里的是…
像对待宠物一样抚摸魔理沙的男人。
贴近停止哭泣的魔理沙的灵梦,
以及背上和脸颊传来的舒服触感正细着眼睛的魔理沙。
灵梦头上有成为夫妇,
作为母亲的证据…8只孩子。
不论是谁的脸上都浮起了…………
看起来幸福的笑容
但微妙地有个地方不是那样。
那开始只是微微地,
不久后情况变得更加清楚。
和这里的气氛并不相称,
男人深深地皱起了眉…
辛苦了
抚摸着魔理沙旁的地板上。
经过长久年月有些褪色的木质地板,
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男人打开了方才摸着油库里的左手掌
把其中的粉屑稍微捏成大一点的块儿。
再用手指轻微地摩擦那块东西
那个随着溪漓溪漓的细小声音分解成粉屑散在地板上。
看着这样的情况,
男人的眉皱得更深了。
「灵梦,你也想要这样做吗?」
这次男人向灵梦打招呼后伸出了左手。
「……哟? ——油库里摸摸哟!」
灵梦停止了原本和魔理沙擦着擦着的动作,
为男人的动作弯着头感到疑问,
不久油库里理解后,
紧靠着魔理沙躺下了。
男人因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莞尔
灵梦一边贴近魔理沙,
一边偷偷地望着这边,
那样子老实说看起来蛮可爱的。
望着这样的景象
稍微觉得天气不那么热了。
男人因此面露微笑。
向着因期待而瞳孔闪着光辉的灵梦,
油库里地轻轻地抚摸着头发
与魔理沙比起来,
灵梦的头髪摸起来感觉硬一些,
但仍然是很好的感觉。
髪丝从手指间落下的触感,
与其说轻飘飘…
还有其他很难说明清楚的舒服感
因为自己词汇不足
无法好好地形容那种感觉
男人又皱起了眉头。
男人自嘲着要是现在不是在摸着油库里
而是女人该有多好,
了解到自己失言的男人…
还是没有说完自己内心寂寞的表白。
因为不小心说出了内心话…
自己觉得害羞而面孔微红的男人
身旁是被摸的舒舒服服满脸喜色的2只油库里。
蝉鸣声,不时回响的鸟叫声
还有油库里愉快的声音「うー?」。
以及在风中摇曳的树梢声
围绕着男人与两只油库里,
过着油库里的时间。
男人感叹着
「原来如此,这就是收获吗」
理解了不容易明白的事。
头发的事和能不讨厌抚摩这样的事。
无论哪个…
都是细微的事。
但即使微小地也不见得没有意义…
这个理解绝对不是坏事,
也绝对不是徒劳。
即使各有各的生活领域,
但在做得到的范围内尽量亲切地对待。
这样…就好了。
用不同的心情说了和之前相同的话,
男人油库里地把手离开了两只。
「那么,就这样结束啦」
「油ぅぅ、油ぅ……? 油、叔叔、
再多一点啦! 灵梦还不能油库里啦!」
没有考虑到是因为自己太晚过来了吗
不管怎样,
灵梦因为觉得被抚摸还不够
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可是,
男人对那声音没有反应,
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一点。
视线注视着左手,
刚才抚摸着灵梦那手的指尖。
只有一点点,
不过有茶色的颗粒进入了指甲的间隙。
用指甲彼此拨弄后将其拨到了庭园。
为什么先前没注意到?
虽然程度有差,
但两只的头发中都或多或少混着沙子。
男人想想这几天并没有看过牠们洗澡过,
而且原本就怕水又没有手足的油库里,
是不太可能会洗澡的。
魔理沙之前去山里滚得全身是泥,
刚才又在沙中滚来滚去沾得全身是沙,
自己实在应该更早就注意到这个事啊。
「……喔,你们,稍微面向这边」
「油油?」
「油?」
灵梦和魔理沙都是,
之前的不愉快看似已经轻松地被幸福的记忆盖过,
听从男人的话坦率地转头望向了这边。
男人这边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打算的样子,
正交叉着手臂考虑着事情…
一会男人结束了思考,
就像之前抚摩油库里那样伸出了手。
「油ぅーーん? 油库里摸摸!
油库里摸摸哟!」
灵梦因为想要再被抚摩,
以满面的笑容向男人手的正下方移动。
可是…
「哟! 什么,水!?」
「哟? 灵梦,怎么啦!?
快从水先生那油库里逃跑哟!」
因为落到头上的水滴吃惊,
灵梦惊慌地想要离开。
想观察魔理沙的情况,
男人用同样的方式让水滴到了魔理沙的头上,
「哟哟! 水也掉到了这边哟!
魔理沙油库里逃跑哟! 灵梦也油库里逃跑哟!」
「水先生停止啦! 叔叔救命啊!
救救魔理沙啦啦啦啦!!」
灵梦转眼间就变成半哭的表情
不灵巧地打算逃跑…不过因为介意头上的茎
逃跑的速度就像乌龟或说像蜗牛一样慢。
另一方面,
喊着救命的魔理沙轻松地翻过身体
跳离开了这里。
虽然有注意到远处伴侣正爬着走的身影,
不过因为水滴似乎没有继续下来安心了
正猛烈地喘息着。
可是这时在牠背上又落下了比刚才更多的水滴
「哟!? 水先生不能油库里哟!
油库里逃跑哟!」
还以为逃过了,
但随即又回到不能油库里的状况…
魔理沙再蹦地跳了一步,
回头往后看确定什么事都没有后,
又打算油库里休息一下…
水滴又落了下来
「为 什 么 喔喔喔!?
水先生别过来这里啦啦啦啦啦!!」
「哟……魔理沙,怎么啦? 魔理沙—?」
魔理沙因为水滴的袭击持续乱窜着。
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的灵梦不可思议地凝视着
魔理沙的样子。
只有一开始的几滴水滴落到自己身上,
后来就完全没有了。
尽管如此魔理沙仍是在为水乱叫乱逃的状况…
灵梦微微地倾斜身体观察着状况,
外边是万里无云的蓝天,
往上看则是屋顶。
试着油库里考虑油库里,
靠着馅子脑的思考…虽然遗憾
但得不出能让自己满意的回答。
当然,
造成这件事的原因是…男人。
「不管无法动弹的妻子实在是不好啊。
还有,看来想让你们洗澡果然还是一场梦啊……」
不知什么时候站起的男人,
带着窃笑的表情叹了口气。
袭击魔理沙东西的原形,
是男人摇着手臂挥飞出去的汗水。
并不是单纯的讨厌牠们才这样做,
最初只是想知道牠们讨厌水的程度
稍微试着落下汗水到牠们头上。
但因为魔理沙的发言觉得不爽
打算稍微惩戒一下,
不知不觉就有点做过头了。
可是,
没想到油库里讨厌水到这种程度。
本来打算带牠们直接到浴室洗头髪的构想就这样破灭了,
男人搔着浮出汗的头髪思考…
「嘛,先试看看吧。
总之先让牠们进浴室看看,
魔理沙,你帽子的事也待会再说吧?」
决定还是先把这问题解决…
现在让油库里使用的地方…
只有这房间和廊子,
其他的房间都紧闭着不让牠们进去,
这样就算牠们乱来
也能防止受害的扩散。
这个房间已经没办法啦,
不过其他预先关闭的房间还是先维持现状
别让牠们进去比较好吧。
不管怎样,
现在男人最先打算要做的事就是洗澡。
看着镜中的自己,
浑身是汗,衣服上都是汗的痕迹。
自己在暑热中实在待太久了…
刚才等待帽子干的时间,
与天狗会话的时间,
刚才躺在廊上和那群家伙一起油库里的时间
刚才躺着那廊子上地板上的汗水痕迹,
正是自己在暑热中待了长时间的证据。
「哟,洗澡? 那里能油库里吗?」
对没听过的话有兴趣,
灵梦询问男人,
「嗯,嘛,算是能油库里」
男人提到了「油库里」这单词,
让不知道何时回到这里的魔理沙眼睛发亮,
可是,男人的话还在继续着
「差不多是这样,
有被称为是"洗澡水"的很多热水在那,
是人类能进去泡澡的浴缸,
可以在那油库里喔」
男人在空中描画着大四角形为油库里们说明…
「哟哟哟,有水先生的话不行哟,
被淋到的话会不能油库里哟!」
「油库里要回家哟!」
看起来牠们不知道"泡澡"和"浴缸"的意思,
不过恐怕对"很多水"有反应,
2只一起发抖着回去了房间。
喂,是借给你们的房间…不是家啊
男人望着两只油库里的背影…
把牠们重要的遗失物单手拿起
在油库里之后进入了房间。
「喂,魔理沙。这东西还是先还你吧」
男人把帽子拿到了
正坐在背对阳光处坐垫上油库里的魔理沙头上…
然后放开了手
因为破了洞空气阻力减小的帽子,
就这样轻飘飘飘浮降落到魔理沙的头上。
隔了数小时后总算又互相接触的头发和帽子。
因为半身回来的喜悦魔理沙流着眼泪
……才没有呢。
「哟! 叔叔,还有洞哟!
不油库里补好啦!!」
「啊? 啊啊,如果湿湿的也没差的,
现在就帮你啊……」
魔理沙对违反约定的事膨起脸表示遗憾。
男人的回应是…用左手指指着直放的右手。
一开始魔理沙还看不见,
不过随时间汗水积累着…
顺着手臂会集成大粒的汗水水滴由手指滴下
渗入了榻榻米中残留着几个斑点。
「喂? 你们应该是不知道啦,
不过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会从全身流出汗…
像是水的东西,会让人很痒哟。
明白了吗?」
「油、油油ぅ……油库里理解了哟……」
要是眼泪的话自己也能流出来,
震惊于人还可以造出汗水的事实
意气消沉的魔理沙沮丧地小声地作了回答。
水是自己的天敌,
摸着濡湿帽子的触觉…
还有自己在山那时的体验,
实在不想再想起那讨厌的感觉了。
刚才帽子好不容易才变回原来干燥漂亮的样子,
又变回那样湿湿的实在很讨厌。
虽然是勉强勉强的,
但魔理沙目前也只能同意了。
面对魔理萨那因失望看起来缩小的身影,
男人不忍心地和牠作了约定
「……嘛,也和天狗闲聊太久了。
我会不油库里地洗澡啦,
在我出来前再稍微等一下啊」
「一定要哟? 别油库里做哟?」
「嗯……嘛,尽量啦。
再不稍微用水冲洗冷却一下身体的话,
不知道还会流多少汗」
「哟……那么,有点不油库里来油库里哟……」
魔理沙的请求实在是充满矛盾,
不过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男人背对着魔理沙,
举起了手表示同意后
往隔壁的房间离开了。
数分后。
「叔叔太过油库里了啦!!
油库里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哟!!!」
马上就到达了忍耐界限的魔理沙正大叫着,
但因脱衣间和浴室的墙壁阻隔,
正在油库里泡着冷水浴的男人完全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