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第二百三十七章 {精品}平等的早晨

早晨、对谁都是平等的到来。

无论是人类也好,动物也好,即使是油库里也-样,平等地到来。

某个住宅区空地的草丛里,住着-只麻里恰。

出生后还不到一个月马上就变成天涯孤独油,是随处可见的麻里恰。

-起出生的姐妹们因为一场小事故在出生后不久就死光了,父亲也从狩猎中受了重伤回来,

就这样断气了。

麻里恰的家先生,是父亲麻里莎留下的黑色尖帽子先生。

双亲还活着的时候,全家人是聚在便利店的袋子里-起, 躲过雨先生和寒冷先生的。

父麻里莎死后,母亲艾丽斯就把帽子先生像帐篷一样弄 了个裂缝,固定在地上当作家先生。

帽子先生宽阔的帽檐上,好几块石头压着,就算被稍微轻微的风先生吹到,也纹丝不动。

低秋的太阳越过民宅的屋顶,映照在麻里恰的家中。

阳光穿过当作出入口使用的帽子裂缝,抚摸着麻里恰的脸颊。

是麻里恰的早晨。

「油气!」

麻里恰精神饱满的,从枯草的床上跳了起来。

喜欢整理的母亲做的床先生是软绵绵的,睡起来很舒服。

坚硬的茎先生和柔软的草先生精致地编织在一起,虽然没有整里过,但不会变形。

那个的母艾丽斯,三天前出去狩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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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周围虽然长着草丛,但生长的草先生都是粗又硬,不是油库里可以吃得下的东西。

因此,双亲都不得不离开空地狩猎。

母亲-定不会再回来了吧。麻里恰下定决心自己去狩猎。

母亲留下的奢侈床先生睡起来非常舒服,虽然还是有 点依依不舍,但是,麻里恰的决心轻易

地切断了那个诱惑。

醒来后首先要做的是对室内的检查。

仔细看看保存的食物先生和宝物先生有没有消失。

话虽如此,剩下的保存食物也只是母亲嚼好的两个草丸子而已,恐怕今天- -天都撑不住吧。

「油嗯!」

麻里恰看着只剩下一点点的草丸子,重新” 下定了狩猎的决心。

接下来是对宝物先生的检查。

放在家里的两个塑料瓶的盖子上,分别有玻璃瓶的碎片、不能食用的南天竹跟麦冬的圆圆果

实。

(南天跟麦冬是某种植物,果实分别是红色跟蓝色,很像弹珠)

麻里恰用辫子取出其中一个果实,那个红色映入眼帘。

圆圆的形状和鲜艳的红色。

光是看着,馅子里就洋溢着油库里的感觉。

麻里恰把果实放回原处,再次看-遍安坐的宝物们、油嗯!、发出了满足的叫声。

最后麻里恰看向了被立在帽子边上的,父亲留下的" X咖哩棒先生"

成油用于狩猎的树枝,对于现在的麻里恰来说太过大了,连拿都拿不起来。

一想起父亲运用这武器轻而易举地狩猎的身姿,嘘嘘就差点漏了出来。

但是,麻里恰不会这样就失禁的。

即使在家中排泄,也不会有谁来收拾,这几天麻里恰深深地体会到了。

确认室内没有异常后,麻里恰终于开始准备去狩猎了。

父亲拿来做礼物的小树枝,还有只剩下一点点的草丸子摆在眼前。

这些是麻里恰带去狩猎的全部装备。

麻里恰刚把便当用的草丸子放在帽子里,却马上大声地叫了出来。

睡觉的时候,帽子上皱起了皱纹。

母亲爱丽丝总是把女儿们的装饰打理得干干净净。

所以无论何时,麻里恰的帽子先生都是又黑又亮,连一点皱纹都没有。

而现在那顶帽子上,竟然皱起了皱纹。

「油呜呜呜」

麻里恰脱下帽子,放在大大的広叶树叶子上。

「舔ー舔,舔ー舔」

麻里恰首先细心地把里外舔了一遍,用唾液把帽子浸透。

油库里含有糖分的唾液结合 “相信之力” 的力量,作为糨糊,把头饰黏得更紧实。

麻里恰特别仔细地舔着皱着的地方。

刻在馅子的记忆里,母亲爱丽丝也是这样把帽子先生弄得干干净净的。

「油咕呜......」

麻里恰想起了母亲的身影,流下了呜咽的泪水。

但是,没有哭泣的时间。与其让身体的水分因泪水流掉,倒不如用唾液让帽子变的闪闪发光。

麻里恰忍着眼泪,慢慢地舔着了帽子。

「油油唔嗯!」

花费时间是值得的,帽子上的皱纹慢慢开始变平整了。

麻里恰轻轻地让帽子躺平在地上,然后又爬到帽子上面,开始弄平皱纹。

在帽子上来来回回地爬着,用脚脚小心翼翼地把皱纹弄平。

「油气、油..油咕气、油咕气...

沿着帽子的边缘慢慢地,仔仔细细地梳理着帽檐。

与同样大小的子油相比起来,麻里恰算是非常优秀。

虽说只是学着父母的身影,但能如此谨慎地修整装饰的个体,恐怕并不多见吧。

能理解没有谁会照顾自己了,在此基础上正确选择应该采取的行动。

如果换成其他没有父母的子油,大部分也会-边哭喊着- -边乱喷嘘嘘和嗯嗯, 就这样精疲力

尽而亡吧。

但是,麻里恰有独自-油生活的聪明与自立心,同时也有支持这信心的行动力。

「油哈....

就好像映照了麻里恰的内心-样,刚才因为皱纹而皱成一团的帽子先生, 又变回了又黑又深

又紧绷的帽子先生。

发出赞叹之声的麻里恰眼中,映照出-顶漆黑的帽子先生。

发出赞叹之声的麻里恰眼中,映照出一顶漆黑的帽子先生

一边忍着嘘嘘不要漏出来,一边把帽子收起来放在头顶上。

「哈,呼啊啊......」

但是忍耐也到此为止了

一想到与自己相称的,漂亮的黑色帽子先生自己被带在头上的身影,麻里恰的麻姆麻姆 “扑啾” 一声,水花四溅的失禁了。

「油哇哇啊啊......」

接着,与此同时刮起了一阵强风

「油,劈压啊啊啊啊啊!?」

对于油库里来说,这可不是那种轻描淡写的微风

虽说是成油艾丽斯整理制作的家先生,但终究只是比照油库里认为的强度。

压住帽檐用的石头被轻易地吹掉,父亲麻里莎的帽子被吹飞了

麻里恰裸露而出的身体也被风先生毫不留情地吹着跑,小小的身体 “咕噜咕噜” 的滚了出去。

「油,油,油,油,油,压啊啊啊......?油......?油,油叽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麻里恰。一边转动着昏沉沉的眼睛一边环顾四周

房子的屋顶先生和墙壁先生从眼前消失无踪了

这时麻里恰的思考终于跟上来了,发出了惨叫声。

「油啊,油呜呜呜!!油呜呜呜呜!!」

麻里恰立刻转换心情,上下左右扭动小小的身体,寻找被吹走的房子和家具。

黑色大大的帽子先生很显眼,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挂在稍远的空地.上的草上,轻轻地、摇摇晃晃摇摆着。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母亲艾丽斯所编织的草床先生。

虽然翻倒了,但就在附近,而且形状也没有太大的崩坏。

然后还有,宝物先生们。

塑料瓶的盖子也被风刮跑了.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洒了出来。

麻里恰虽然比- -般的子油聪明, 但却没有能够数数的智力。(我看大概最多 铜章或是地域油

的程度而以)

果实种子什么的,看到三个以上就满足了。.

然后,伟大的父亲留下的X咖里棒先生,这个也在附近。

太好了。全都在自己能看得见的范围内。

麻里恰立刻思考起来,应该从哪个开始搬运呢。

是美丽的宝物先生、还是母亲编织的床先生,还是父亲留下的X咖里棒先生呢?

不过,麻里恰立刻朝黑色大帽子方向跳过去。

首先,没有房子先生是没用的。家具之后再摆放就可以了。

不,如果不优先确保房子先生就没意义了。

那确实是正确的判断。

虽然只是子油,却能理解现状。

仿佛要祝福能做出如此的理解麻里恰,神的吹息再次抚摸着大地。

在麻里恰面前,宽大帽檐的帽子先生得到升力,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油油油呜! ?」

然后,就那样、越飞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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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啊啊啊啊啊啊... ?

油压啊油叽压啊!油压啊啊啊!」

麻里恰"啪搭啪揩"地拼命跳着。

对着天空大声哭喊。

但是,麻里恰的家先生再也没有回到麻里恰的面前来。

大概是爱上了麻里恰这悲惨的身姿吧,神又吹了三次气。

残留在地面上的家具四散落在地。

床铺、盖子、玻璃片、木头的果实、树枝都像被吸进半空中- -样飞舞着。

麻里恰虽然是魔里莎种,但身体里在流淌着- - 半的艾丽斯的馅子。

喜欢整理的性格也遗传给了麻里恰。

在那个麻里恰面前,家具也好,宝物也好,都被混杂在与”整齐"完全相反的混沌之中

那个光景,在麻里恰的眼眸中呈现出慢动作。

对于喜欢整齐的麻里恰来说,混沌会确实的把不愉快的心情植入到馅子里。

同时,麻里恰也知道,这些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当这些充满回忆的物品,飞到子 油在怎么拼命也构不到的高度时,麻里恰的时间又恢复了原

一口气加速的物品们,转眼间就被吹飞到子油弱小的视力无法识别的远方。

但是,在这些物品中,映出了一件绝对不能丢失的东西。

紧实又黑亮亮的小帽子。

是麻里恰的帽子先生。

「油压啊啊啊啊啊!!!

油叽、油叽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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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茫然在原地的麻里恰,好像疯了似的大喊大叫,开始追赶帽子。

幸运的是,吸收了唾液的帽子变得很重,与其他家具相比没有 被吹飞到很远的地方,而是掉

在麻里恰居住的空地边的道路上。

麻里恰急急忙忙往帽子先生方向冲去。

一跳 - -跳的,以子油能出力的最大限度速度跳着。

啪擦。

再跳几次就要碰到帽子先生了。

就在刚到那个距离时,-个巨大的东西刺入了眼前。

是人类的脚。

在麻里恰的眼睛和鼻子的前方,人类的脚踩了下来。

虽然麻里恰没有被踩烂,但帽子先生完全被踩在鞋底了。

当人类的脚抬起来时,在那里被灰尘弄脏的帽子先生,被完全压扁了,紧贴在地面上。

对于油库里来说,人类的力量是强大的。

只是被踩了一次下,麻里恰的帽子先生就变的破破烂烂了。

..油啊?」

麻里恰的思考停止了。

连叫喊声都嘁不出来。

麻里恰摇摇晃晃地爬到帽子先生旁边。

在- - 瞬间之前,曾经是黑的发亮到令麻里恰嘘嘘失禁的帽子先生。

现在,已经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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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唔唔......油呜呜呜呜呜!油呜呜呜呜呜!」

麻里恰 “噗噜噗噜” 地落下了眼泪。

数刻前的所拥有东西,都从麻里恰的身边消失了。

父麻里莎取来的漂亮宝物先生。

那个父亲的遗物的帽子先生。

母亲所编织的,睡的很舒服的床先生

还有,可以称得上是麻里恰的半身的帽子先生。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失去了。

「油呜呜呜呜呜!油哇啊啊啊啊!油哇哇哇啊啊啊!」

拔拔ー!麻麻ー!麻里恰在这里唷!!麻里恰在这里捏!

快点把麻里恰带回去!给麻里恰擦擦脸还有舔舔啊!?

麻里恰一边从馅子中把这种想法挤出去,一边哭着。

即使看到麻里恰这悲伤的样子,也丝毫没有激起任何人的同情心,人类先生是不会停止上班,上学的脚步的。

时间只是流逝而以。

哭了一阵的麻里恰,软弱地伸出舌头,开始舔起已经一半与道路合为一体的帽子先生。

「舔ー舔,舔ー舔......舔ー舔,舔ー舔」

每舔一口都会有沙粒进入嘴里,令油不快。

即便如此,麻里恰也不会停止舔拭。

帽组鲜孙快一颠修好捏!不要油库叽的快一点修好捏!

麻里恰,会灰长拼命兜给帽组鲜孙 “舔ー舔” 修好唷!

还要一起油库气捏!

从麻里恰的眼中流出一道泪水。含糖的水滴啪嗒一声掉在帽子上,浸了进去。

越是思考,泪水就越是止不住的落下来。

光泽的金色头发变得乌烟散乱,出生就编织好的小辫子也快要散开了。

除了受伤的底部,以外的皮肤也变得干巴巴的,开始有细细的裂痕。

麻里恰的周围,有好几个嗯嗯滚动着。

排泄必须要在厕所,必须要在规定好的地方才能嗯嗯,麻里恰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只有无法做到的焦躁和屈辱。

脏东西的恶臭,也总是刺激在进食时麻里恰的嗅觉。

秋天的夜晚很冷。即便如此,也不足以夺走子油的性命。

只要早晨来临前花费很多时间发抖哆嗦,就能忍受得住寒冷。

挣扎于饥饿和口渴。即便如此,也不足以夺走子油的性命。

只要啜饮从眼前生长的茎里渗出的汁液就能忍受得住饥饿。

再往后,也会有好几次早晨来到麻里恰身边。

只要麻里恰还活着,无论多少次,早晨都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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