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第二百六十一章 {精品}{坑}油库里革新——十只魔理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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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一
“魔理沙是魔理沙哒杰！”
在一片黑暗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串小小的声音。
“肿么这么黑诺杰！这里是哪儿诺杰！”
这是一只魔理沙种的油库里。它正在四处张望，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好暗，好黑，好口怕诺杰！”魔理沙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哭腔，“饲主先生在哪里诺杰？魔理沙好害怕诺杰！”
几个小时以前。日本双叶市的一家油库里宠物店。这家宠物店规模不算大，而且位置较偏，显然生意不算太好。魔理沙正是这家宠物店待售的油库里之一。魔理沙种作为油库里中数量最多的种群之一，显然无法轻易得到消费者的青睐。但是，这家小店也没有实力主推像琪露诺种、美玲种等稀有种的油库里。销售魔理沙、灵梦种的油库里，本来就讲求一个薄利多销。就算是无法找到买家，也可以通过大量繁殖、大量饲养，出售给加工厂来回本。所以，这家店的作风就是常规种的油库里，一般只培养到铜章就拿出来进行销售。铜章油库里可谓是油库里宠物的基础等级。一般来说，会自己上厕所、会懂得听人类的话、不会轻易说出放肆的语言，就达到了铜章的最低标准。不如说，最后一点甚至都有待争议。
而魔理沙，就是这家宠物店里一只滞销的铜章魔理沙。
这已经是一只近成年的魔理沙了。虽然这只魔理沙的售价已经非常便宜，但依然很难出售。这里是双叶市，野生的油库里已经泛滥成灾。只要有心，在公园里、树林里等油库里出没的地方，就能轻松淘到一只肯听人类的话的、够得上铜章标准的油库里。
魔理沙很绝望。它知道它的命运。再过几天，它就会迎来末路，送到双叶市的油库里加工厂那里去。没有油库里能从那里活着回来。魔理沙当然没有去过加工厂，但是魔理沙就是知道。这是刻在馅子里的知识。
魔理沙已经很努力地推销自己。
“人类先生看过来捏！魔理沙会自己嗯嗯！会记得厕所！会听人类的话杰！”魔理沙拼命地搔首弄姿。“所以...把魔理沙买走...捏？”
但是，一切都是无用功。这里没有什么顾客。就算有，也会优先挑选蕾米莉亚、帕秋莉种成为自己的宠物。魔理沙越是焦急，就越是卖相不佳，无法吸引高贵的顾客的眼球。这里没有什么温柔的大哥哥，有的只是冷漠的店员。难道就这样无法油库里地渡过油生吗？不！不会这样的！
但是，命运的转变总是悄然而至。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在早晨进店了。他形色匆匆，穿着打扮也和一直以来的客人有所不同，操着有些僵硬的日语。对于看起来有些奇怪的顾客，店里的大部分油库里都不愿意挑选他成为自己的饲主，只有魔理沙——已经开始在玻璃箱中蹦蹦跳跳了起来——没有挑选的余地。只要能被买走，离开这家宠物店，就是远离了加工厂，就进入了油生赢家的领域。彩虹色的未来就是被命运注定的事情。
活泼的魔理沙吸引了顾客的注意。顾客和店员交流了很久，魔理沙听不太明白。但是，最终，魔理沙被店员抱了出来，交到了这位人类先生手上。
“油库里喜帖一贴捏！”人类先生笑着说道，“你要和我回中国了！”
二
以上就是魔理沙能想起来的全部记忆，这对于魔理沙理解现在的处境毫无帮助。上一个瞬间，魔理沙体会到了成为宠物油库里的喜悦，下一个瞬间，魔理沙就处在这个黑暗、狭小、逼仄的空间当中。
“油油！我知道了诺杰！”魔理沙突然灵光一闪，“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宠物箱诺杰！魔理沙马上就要到饲主先生的油库里普雷斯了杰！”
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理沙。但是，很快魔理沙发现了异样。
“......好冷诺杰？为什么这么冷诺杰？”
魔理沙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全身都在发抖。虽然不是完全忍受不了的温度，但即便是魔理沙也知道这不是现在夏天应该出现的温度。
“好冷诺杰...寒冷先生不能油库里诺杰...”
牙齿上下打颤的魔理沙，逐渐开始适应了黑暗的空间，开始打量起四周，随即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油油？”魔理沙叫道，“那是灵梦诺杰！”
是的，和魔理沙同时被困在这个空间的，是魔理沙的梦中情人、银章灵梦。在宠物店时，灵梦就住在魔理沙的玻璃箱隔壁。虽然在宠物店时无缘接触，但现在灵梦竟然就在自己身旁，发出了嘶哑嘶哑的声音。很明显，灵梦还没有恢复意识。
“擦擦脸，擦擦脸！”不知是出于爱欲，还是出自于取暖的本能，魔理沙不自觉地和灵梦的油皮摩擦了起来。接下来的时间，灵梦意识恢复了过来，两只油干柴烈火，在黑暗中放弃了思考、遵循着本能，让整个空间震动起来。两只油库里的激烈运动，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都似乎开始升高，等到魔理沙找回理智，就已经看到灵梦的额头长出了挂着小小爱情结晶的枝段。
“灵梦，”魔理沙的运动已经告一段落，气息仍然不平稳，它向着自己身边的伴侣说出的第一句话是，“魔理沙会负责的！魔理沙会照顾灵梦和小北鼻们，让灵梦和小北鼻们都能油库里的！”
身为铜章的魔理沙似乎还没有灌输不能生育后代的观念，但已经是银章和灵梦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灵梦也不能抵抗魔理沙的热情，同样也不能抵抗自己的本能。对于如同向自己求婚的魔理沙，灵梦不知如何回答。但是，油库里的本能同样驱使着灵梦说出一句话。
“灵梦的蓬蓬饿了。”
“油油？”魔理沙对于灵梦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魔理沙这就去狩猎先生诺杰！”
油库里的发言不会经过大脑。很快，魔理沙就四处碰壁，这才意识到它们所处的空间非常有限，更不可能有什么食物。饥饿和寒冷，同时向魔理沙袭来。但魔理沙想到的，是首先安慰自己的准妻子灵梦。
“没关系的灵梦！魔理沙和灵梦现在是宠物油诺杰！一定马上就会到饲主先生的油库里普雷斯，到时候我们就会吃到很多好甜好甜诺杰！”
“所以说铜章的魔理沙就是...”灵梦小声嘀咕着，但是没把最后无能两个字说出口。灵梦是心高气傲的公主，这种铜章魔理沙当然没有放在眼里。但是，这也无法改变灵梦和魔理沙同处于这个黑暗空间的事实。当然，刚才激烈的素鸡立的既成事实也无法改变。
——吧唧。
灵梦非常干脆地用长长的辫子摘下了额头上的茎。在魔理沙的目瞪口呆之中，把其中两只长得像灵梦的、已经因为汲取不到营养露出了痛苦表情的小小油库里，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在做什么啊灵梦？！！”魔理沙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要吃掉我们的小北鼻？！！！”
“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唷。”灵梦嘴巴砸吧砸吧，很快，两只小北鼻、又或者是两只豆沙包就下了肚，“难道饲养员大哥哥没有教过你，宠物油库里是不能随便素鸡立的吗？”
“这...”
“赶快把这只像魔理沙的小北鼻吃掉吧。”灵梦用辫子将最后一只小油库里推到魔理沙的面前，“要不然，很快就臭了。”
魔理沙哑口无言。魔理沙的馅子意识到灵梦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现在的小北鼻对于不知何时才能抵达油库里普雷斯的魔理沙和灵梦来说毫无疑问就是累赘，而且，魔理沙也需要补充热量。只是，对于如此干脆地就吃掉小北鼻的灵梦，魔理沙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犹豫了片刻，魔理沙还是将长得像自己的小北鼻送到了嘴巴里。
那是好甜好甜的味道。
那是苦涩的味道。
三
黑暗中，魔理沙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又或许已经过了几天的时间。魔理沙打着寒颤，牙齿上下打抖。时间太漫长了，不能油库里的时间太漫长了。
“擦擦脸，擦擦脸！”魔理沙拼命地往灵梦身上靠，来获取一丝温暖。灵梦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但终究是没有拒绝。毕竟，灵梦同样承受着寒冷。只不过，通过了银章训练的灵梦，对于不能油库里的事物，有着更强的忍耐能力。又或者是，灵梦只是单纯不想和旁边的魔理沙一样而已。虽然全身同样在发抖，但灵梦始终一言不发。
“灵梦！”和灵梦擦擦脸之后，感觉到了一丝油库里的魔理沙，再次展开了行动，“成为魔理沙的妻子吧！魔理沙一定会让灵梦幸福的！”
灵梦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张魔理沙熟悉的扑克脸。不，应该说是高冷美人的脸。人类的文化当中有吊桥效应的说法，也许同样也适用于油库里。
“可以唷。”灵梦带着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如果灵梦和魔理沙能平安到达饲主先生的油库里普雷斯的话。”
“太好了杰！”魔理沙显然没有注意到灵梦后半句的条件，又或者是魔理沙对于自己已经是宠物油库里的身份深信不疑，“魔理沙是灵梦的丈夫了诺杰！太好了纳诺杰！”
灵梦叹了一口气。对于现在的状况，灵梦感觉到了一些不安，但灵梦同样无能为力。如果真的能抵达饲主先生的油库里普雷斯，成为宠物油库里的话，灵梦多半也是要和这只魔理沙成婚的吧。即使再嫌弃，多半也没有办法。成为银章的油库里，最需要的技能就是逆来顺受。
魔理沙的开心也没持续多久。寒冷依然没有解除，时不时这个空间还会上下颠簸。有时甚至比较剧烈，会把魔理沙撞击到上方的天花板上。
“好痛痛诺杰！”魔理沙大肆哭闹，“不能油库里诺杰！为什么还没到油库里普雷斯诺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气温开始升高，魔理沙感觉没有那么冷了。
“寒冷先生走开了诺杰！可以油库里了纳诺杰！”
一瞬间，魔理沙的馅子放松了下来。但是，紧接着向魔理沙袭来的，是另一场危机。
“好痛好痛！”魔理沙用辫子捂着肚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蓬蓬先生好痛！要嗯嗯先生哒杰！”
“在哪里？这里可没有厕所先生唷？”灵梦意识到了什么，试图阻止魔理沙。
“嗯嗯先生也是有想法的诺杰！嗯嗯先生要出来了诺杰！”
也许是因为消除了紧张，也许是因为气温的回暖，让魔理沙的肚子感受到了舒适，总之便意猛烈地袭向魔理沙。魔理沙翘起香臀，一股热馅从肛门中喷涌而出。
“呜哦！好凑！这个好凑！”灵梦试图躲开，但是狭窄的空间当中根本避无可避，不自觉地，辫子上、身上都沾上了魔理沙的嗯嗯。
“好爽纳诺杰。。。！大出了好多嗯嗯纳诺杰！”魔理沙一脸陶醉，压根意识不到自己的准新娘露出的极端嫌弃的表情。
——哐当
一次剧烈的震动，再次把魔理沙和灵梦撞向天花板，重重的撞向地面。顿时，魔理沙和灵梦的身上，全沾满了魔理沙的陈馅——粘稠、还附带着少许稀释的嗯嗯和尿液的混合物。
“好凑！这个好凑！”“为什么魔理沙的身上全是嗯嗯先生噢噢噢噢？”
“灵梦不干了啦！灵梦要肥家！”灵梦的弦也崩断了，开始哭闹起来。
“灵梦说什么诺杰？灵梦是魔理沙的妻子哒杰？要和魔理沙一起回油库里普雷斯诺杰？快来和魔理沙擦擦脸，来舔舔诺杰？”
“灵梦才不是魔理沙的妻子哟？”灵梦一辫子甩在了魔理沙的脸上，“灵梦怎么可能是这种浑身都是嗯嗯、肮脏的魔理沙的妻子呢？灵梦可是高贵的公主，不能油库里的魔理沙就应该去死哒哟！”
“为什么要缩这样的话纳诺杰？！！”
两只油扭打到了一起。但是由于空间太过于狭小，根本施展不开。但是，灵梦还是试图用力攻击魔理沙。不这样做，根本难卸灵梦心头之恨。魔理沙和灵梦在黑暗中打闹着，哭叫着。肢体在一起滚动着，嗯嗯充斥着整个空间，让这个小世界变得恶心至极。正因如此，灵梦的怒气更加无法消除。
也许只是几分钟，又或许是几个小时，突然，光线照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几双陌生的大眼睛，盯着互相打得鼻青脸肿的灵梦和魔理沙身上。当时，灵梦的辫子还抓着魔理沙的油皮。
“油油？”“素楞类先生？”
三
黑暗中，魔理沙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又或许已经过了几天的时间。魔理沙打着寒颤，牙齿上下打抖。时间太漫长了，不能油库里的时间太漫长了。
“擦擦脸，擦擦脸！”魔理沙拼命地往灵梦身上靠，来获取一丝温暖。灵梦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但终究是没有拒绝。毕竟，灵梦同样承受着寒冷。只不过，通过了银章训练的灵梦，对于不能油库里的事物，有着更强的忍耐能力。又或者是，灵梦只是单纯不想和旁边的魔理沙一样而已。虽然全身同样在发抖，但灵梦始终一言不发。
“灵梦！”和灵梦擦擦脸之后，感觉到了一丝油库里的魔理沙，再次展开了行动，“成为魔理沙的妻子吧！魔理沙一定会让灵梦幸福的！”
灵梦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张魔理沙熟悉的扑克脸。不，应该说是高冷美人的脸。人类的文化当中有吊桥效应的说法，也许同样也适用于油库里。
“可以唷。”灵梦带着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如果灵梦和魔理沙能平安到达饲主先生的油库里普雷斯的话。”
“太好了杰！”魔理沙显然没有注意到灵梦后半句的条件，又或者是魔理沙对于自己已经是宠物油库里的身份深信不疑，“魔理沙是灵梦的丈夫了诺杰！太好了纳诺杰！”
灵梦叹了一口气。对于现在的状况，灵梦感觉到了一些不安，但灵梦同样无能为力。如果真的能抵达饲主先生的油库里普雷斯，成为宠物油库里的话，灵梦多半也是要和这只魔理沙成婚的吧。即使再嫌弃，多半也没有办法。成为银章的油库里，最需要的技能就是逆来顺受。
魔理沙的开心也没持续多久。寒冷依然没有解除，时不时这个空间还会上下颠簸。有时甚至比较剧烈，会把魔理沙撞击到上方的天花板上。
“好痛痛诺杰！”魔理沙大肆哭闹，“不能油库里诺杰！为什么还没到油库里普雷斯诺杰！”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气温开始升高，魔理沙感觉没有那么冷了。
“寒冷先生走开了诺杰！可以油库里了纳诺杰！”
一瞬间，魔理沙的馅子放松了下来。但是，紧接着向魔理沙袭来的，是另一场危机。
“好痛好痛！”魔理沙用辫子捂着肚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蓬蓬先生好痛！要嗯嗯先生哒杰！”
“在哪里？这里可没有厕所先生唷？”灵梦意识到了什么，试图阻止魔理沙。
“嗯嗯先生也是有想法的诺杰！嗯嗯先生要出来了诺杰！”
四
鼻青脸肿的魔理沙见到的，并不是在宠物店见过的，把魔理沙买走的人类，而是数名穿着制服的、看上去完全不能油库里的人类。人类们正围着魔理沙和灵梦指指点点，说着一些魔理沙听不懂的语言。虽然魔理沙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魔理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这里肯定不是魔理沙所希望的油库里普雷斯。
这里当然不是魔理沙期望的油库里普雷斯。由于买走魔理沙和灵梦的人类缺乏经验，又或者是宠物店店员的不负责任，也或者只是对时间的错误估计，总之，魔理沙在预料之外的时间提前醒了过来，现在两只油库里所在的位置，正在日本海的另外一侧，数千里之外的中国江州市的机场。
如果说魔理沙觉得困惑，对于机场的工作人员也是如此。由于魔理沙和灵梦的打斗，让正在运输行李箱的工作人员感受到了箱子的震动。为了安全考虑，机场的工作人员还是打开了行李箱，发现震动的来源是一只包装上写着“日本特产——油库里豆沙包”的盒子。
机场工作人员和油库里面面相觑。在工作人员的视野当中，这是两只浑身脏兮兮的、在脏兮兮的盒子里面打滚的豆沙包。
“*****？”疑惑之中，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试着用手去接触灵梦。
“*****！”一位稍年长的工作人员刚叫出声，在那同时魔理沙跳了起来，朝着工作人员伸过来的手指咬了过去。
人类的手指缩了回去，并没有被咬中，毕竟魔理沙的动作实在有些缓慢。但是这名年轻的工作人员显然是被魔理沙的攻击行为吓了一跳。
“不要随便碰魔理沙大人的新娘诺杰！”魔理沙虽然没有咬中，但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出风头的机会，“魔理沙和灵梦是宠物油库里诺杰？是受到保护的油库里诺杰！不是随随便便的楞类就能触碰的油库里诺杰！”
魔理沙昂着头站在盒子上，摆着帅气的造型，试图挽回刚才在灵梦面前的形象危机。但是，很明显，围着他们的人类并没有看着魔理沙。稍年长的工作人员正在训斥刚才那名试图触摸灵梦的工作人员。虽然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但是魔理沙并没有感觉到。
“油吱！”灵梦采取了行动。同样困惑的灵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灵梦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灵梦清楚地知道，恐怕自油的生杀大权，已经被这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握在手里了。灵梦从魔理沙的后方跳了起来，踩在了魔理沙头上，并扮出了可爱的、在宠物店里时招揽客人的卖相，试图挽回局面。
“灵梦才不是魔理沙的新娘唷？灵梦素宠物油库里，素银章哦？会好好听人类先生的话，也会给人类先生分享油库里的唷？所以，把灵梦带回家，好好疼爱捏？”
虽然灵梦尽力表演，但却几乎没有人类看在眼里。工作人员说的语言，灵梦拼命去试图理解，但是对改善灵梦和魔理沙的处境毫无帮助。
“，***！！”
“******，*******油库里？”
不知为何，魔理沙似乎听懂了一些人类们的语言。
“活体，违反****，**处理！”
虽然不太明白，但魔理沙也开始觉得情况不太妙了。一名人类拿来了一罐喷剂，喷在了灵梦和魔理沙身上、溅入了灵梦和魔理沙的眼睛。刺激灼烧的感觉，传遍了魔理沙全身，尤以眼球处尤甚。
“油叽叽！！好痛，好痛，魔理沙的像翡翠一般的眼球，好痛好痛！！”
“呜哦哦哦！！灵梦，灵梦的眼睛，像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好痛！看不见了！！”
魔理沙和灵梦痛得在盒子里打滚，全然没有注意到人类们正在把它们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
“油、油、油...眼睛先生，快肥来...”魔理沙一边喘气，一边不停地嘟囔着。喷溅在身上的液体似乎并不致命，而魔理沙慢慢地恢复了一点视野。
“饲主...先生？”
魔理沙眼前的人类，当然不是什么饲主先生。也不是之前的工作人员，而是看不到表情、戴着面具的、看起来有些可拍的人类。
“******，****处理！”
一瞬间，火焰沐浴着魔理沙和灵梦全身每一个角落。灵梦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睁开，就已经被烈焰焚身。在如此的高温下，魔理沙和灵梦的生命几乎是一瞬间就结束了。甚至，魔理沙连临终前的“还想...油库里...”都没能念完。
不知是奇迹，还是什么，魔理沙的意识并没有随着肉体的陨灭而直接消失。魔理沙似乎清楚地看到了灵梦在烤焦之前，那不甘和愤恨的表情。灵梦生命消失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并不是“还想油库里”。
——魔理沙去死
魔理沙和灵梦的身体，就在火焰的高温下化成了两坨无法辨别的焦炭。灵梦已经没有办法看到，两年之后，进入中国的油库里的命运，将会发生改变。而魔理沙，在临死之前许下了小小的愿望。希望有来生的话，不要重蹈这辈子的覆辙，一定要油库里。
第二节
一
“魔理沙是魔理沙纳诺杰。”
当魔理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灵梦在魔理沙身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魔理沙。
“灵梦是灵梦唷。油库里喜帖一贴捏。”
魔理沙定了定神，从梦中苏醒了过来。魔理沙仿佛做了一个梦，但梦本身有些暧昧不清。
“做了一个噩梦哒杰。”魔理沙晃了晃脑袋，“梦见灵梦对我说去死诺杰。”
“在缩什么哒哟？灵梦是魔理沙的妻子唷？才不会说那样的话哟？”
“...素啊，灵梦是魔理沙的妻子哒杰。”魔理沙喃喃着，“妻子哒杰。”
“魔理沙好奇怪。”
是的，眼前的灵梦，是魔理沙的妻子。魔理沙无可辩驳、无可挑剔的美丽妻子。比梦中的灵梦更加美丽动人、更加讨魔理沙喜欢。更重要的是，灵梦的头饰上，镶着一枚金光闪闪的、足以让任何油库里引以为傲的金色徽章。
“灵梦是金章油库里杰。”
“说什么傻话哟？”灵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魔理沙，“魔理沙也是金章哟？”
“素哒杰，魔理沙也是金章诺杰。”
这一点也不可辩驳。魔理沙的帽子上，同样别着一枚金色徽章。这是魔理沙通过千辛万苦、无数考验，最后才能获得的奖赏，是魔理沙毋庸置疑的宝物。
“而且，灵梦和魔理沙还是大使先生哦，魔理沙没有忘记吧？”
“当然不会忘记诺杰。魔理沙和灵梦是大使先生诺杰。是尊贵的、伟大的油库里诺杰。而这里，”魔理沙回顾四周，“就是魔理沙和灵梦的油库里普雷斯诺杰。”
魔理沙和灵梦身处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的玻璃房。甚至对于魔理沙来说，都不能说是房屋。因为这地方实在太大、又实在太高。大到堪比公园的草地、高到以魔理沙的视力根本望不到天花板上的玻璃。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油库里的娱乐设施。有沙滩、有秋千，有各种各样的玩具，甚至有油库里专用的游泳池。其花样实在太多，让魔理沙产生了一种一辈子都无法玩完这些玩具的想法。
“这里是天国哒杰。”魔理沙嘟囔着。魔理沙和灵梦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但由于看上去太过于油库里，以至于魔理沙和灵梦都没有向那些玩具迈出一步。作为金章油库里，魔理沙和灵梦都经过了无数需要忍耐的考验、哪怕那些考验完全违反油性也是一样。因此，除了在这里打了个盹——这也是无可指责，因为魔理沙和灵梦已经被关在笼子里忍耐了几个小时、又或者是一天那么久——魔理沙和灵梦都没有碰这些玩具哪怕一下。
“那个，请问，这里素什么地方捏？”
灵梦逮住了机会，询问站在一旁、布置环境的人类先生。灵梦知道，这个人类先生应该就是照顾它们的饲养员大哥哥。
“奇怪？灵梦刚才不是问过了吗？”饲养员说，“这里是江州市动物园新开的油库里展区，换句话说，是灵梦和魔理沙的油库里普雷斯哦。”
饲养员的口音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灵梦和魔理沙都能清楚地听懂饲养员说的话。这里确实是它们的油库里普雷斯，但是魔理沙仍然没有轻举妄动。
“魔理沙素大使先生纳诺杰。请问大使先生需要做些什么杰？”
“什么都不用干哦。”饲养员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不太对，“在这里干什么都可以哦。让自己油库里起来就好。”
——油库里起来就好——油库里就好——就好——
这句美妙的话语在魔理沙的脑子当中反复震荡、发出回音。
“可以随便玩这里的玩具？”饲养员点点头。
“可以想睡就睡捏？”点点头。
“那晚饭先生...”“啊，在这里。”
饲养员端来了一大盘饼干。
“呜哦哦哦哦哦哦！！”“素好甜好甜纳诺杰！！”
魔理沙和灵梦把自己的脑袋埋进了盘子里，开始大快朵颐。不过，身为金章油库里的矜持，魔理沙和灵梦大口咀嚼，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啊，”饲养员想起了什么一般，“如果你们觉得好吃的话，说‘好幸福’也是可以的哦。”
“真，真的咩？”灵梦难以置信地看着饲养员，得到了点头的回复。
“好幸福~~~！！”魔理沙和灵梦异口同声。训练的日日夜夜、压抑着本能的日日夜夜、终于获得了最大的回报。魔理沙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天也说不定。
“不过，如果想嗯嗯的话，还是要在厕所哦。”饲养员笑着说。“好了，差不多是开馆的时间了。魔理沙，灵梦，做好准备了吗？”
“油油？”“怎么了捏？”
一阵喧闹声传了过来。不一会儿，黑压压的人类，就挤满了这个油库里展厅四周的每一个角落。有很多人类小孩，也有很多成年人。这些人类趴在玻璃上，贪婪地、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如同豆沙包一般、闻所未闻的奇怪生物。这种狂热、这种渴望，着实让魔理沙和灵梦吓了一跳。
“这就是大使先生的工作哦。”饲养员拍了拍魔理沙的脑袋，温柔地说。
二
一个月过去了。魔理沙和灵梦，已经很熟悉它们作为“大使”的工作。
一开始，魔理沙并不习惯在如此多狂热的视线当中作息。在参观开始的时间里，魔理沙和灵梦都是没有隐私可言的。魔理沙和灵梦承担了如此多的关注——不仅参观者络绎不绝，各类媒体和新闻机构也是争相报道。这种新奇的、反科学、反常识的生物，虽然在原产地日本双叶市已经是习以为常，但在中国的江州市，一切都是新鲜的。
很快，魔理沙和灵梦就适应了这种视线。虽然被人类盯着看得感觉在一开始“不能油库里”，但很快，油库里的适应能力让魔理沙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种狂热、这种喜爱，不正是魔理沙自油“很能油库里”的证明吗？虽然，魔理沙拼命努力得到金章，就是为了得到人类的认可和喜爱，但是，让如此多的人类为之欢呼雀跃、为之心驰神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魔理沙是了不起的大使先生诺杰。”每天游客入场的时候，魔理沙都会挺起胸膛（如果有的话），对着游客这么说。
意识到人类和自己隔着一道玻璃幕墙，并不能影响甚至伤害魔理沙和灵梦的时候，魔理沙和灵梦就对现在的处境应对自如、甘之如饴了。
吃饭，有人类欢呼。玩咻咻车，有人类雀跃。魔理沙和灵梦的一颦一笑，都得到了观众的极大认可。甚至连嗯嗯体操，在做完之时甚至都有人鼓掌。有时，魔理沙会向观众表演狩猎——用树枝击败饲养员特地放入草丛的蚯蚓，观众们会给予赞叹。当然，魔理沙更喜欢饲养员给它们准备的营养午餐——微甜的、加入各种营养物的饼干。当魔理沙和灵梦一边大声嚼嚼，一边呼喊着“好幸福”的时候，观众们也会发出阵阵笑声。
这是怎样一种生活？这就是极致油库里的生活！在这之上，还有更加油库里的事物吗？不！没有了！魔理沙和灵梦晚上做梦的时候有时都会笑醒，这种生活，比做梦更美好、比任何油库里的事物都更加油库里！魔理沙对自油是伟大的英油的事情已经不抱有任何疑问，而灵梦则对自己是高贵的公主也同样深信不疑。它们是油库里有物种以来最伟大的存在，是油库里中的油库里！它们让人类为之倾倒、为之欢笑、为之神往、为之癫狂。虽然很难形容，但魔理沙已经将曾经不快的梦境完全抛之脑后，去尽情享受、尽情讴歌这油库里得不能再油库里的生活。毕竟，这是魔理沙和灵梦作为油库里的本能。
只不过，仍有一件事情，是魔理沙和灵梦认为可以更加油库里的事物，而它们没有得到的。
终于有一天，魔理沙叫住了饲养员，扭扭捏捏地提出了要求。
“内个，大哥哥，魔理沙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杰。”
“灵梦也拜托了捏。”
饲养员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饶有兴趣地看着魔理沙和灵梦。
“魔理沙觉得呢，这么大的油库里普雷斯，只住着魔理沙和灵梦，素不素不太好...所以呢，为了让参观魔理沙的人类先生们更加的油库里，也为了让这个地方增加更多的多样性，能不能......”
“......让魔理沙和灵梦造两只小北鼻捏？”
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的魔理沙和灵梦，不安地盯着饲养员大哥哥的脸。造小北鼻，在金章培训的时候被作为是油库里的最大禁忌，是提都不应该向饲主提出、甚至这种想法都不应该有的。不过，现在的魔理沙和灵梦是大使、是特殊的油库里。提出造小北鼻的愿望，说不定饲主大哥哥会接受，魔理沙和灵梦保持着这种得寸进尺的想法。当然，请求的台词必须几经斟酌，深思熟虑。毕竟，魔理沙和灵梦的生活已经几近完美，它们当然不想因为小北鼻就失去现在的生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如果饲主大哥哥允许的话......就两只小北鼻怎么样捏？一只像灵梦的、一只像魔理沙的......如果是多产的话，灵梦也会自油疏苗的唷。”
“啊，一切都听饲主大哥哥的啦，如果不同意的话，不要小北鼻也似可以的纳诺杰。”
望着饲养员大哥哥阴晴不定的表情，魔理沙和灵梦的不安已经到了极点。
“魔理沙，灵梦，没想到你们能这么为这个参观馆着想。”饲养员说道，“确实，这个参观馆本来是为了更多油库里族群而设置的，向帕秋莉种啊、橙种啊、爱丽丝种啊，只不过日本方面还没有送过来，所以暂时就是魔理沙和灵梦在住的。不过，也许再过几天就能送过来了吧。”
这可不是魔理沙和灵梦想要的答案。如此油库里的油库里普雷斯，居然还要向其它的油库里分享什么的，实在是太不能油库里了。不仅如此，说不定连人类们的喜爱，都要被其它油库里抢走一部分。虽然现在的魔理沙和灵梦已经深信自己就是最英俊、最美丽、最讨人喜欢、最能油库里的油库里，但如果有其它的油库里在，说不定会被分走自己十分之一的宠爱呢。魔理沙和灵梦是金章，这些想法没有说出口来，但是其不满藏匿不住，全部写在了脸上。至于造小北鼻的事情，理所应当是黄了吧。
“不过呢，魔理沙和灵梦当然可以造小北鼻哦。”
一瞬间，魔理沙和灵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油油？”“大哥哥，灵梦是可以造小北鼻么？”“可以有几只小北鼻诺杰？一只？还是两只？”
“想要几只都可以哦？”饲养员笑着说，“听说油库里繁育能力很强，但魔理沙和灵梦一个月以来却一点想要亲热的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是有哪里做得不对呢。我很开心哦。魔理沙和灵梦想生几只小北鼻都可以，放心生！不过，教育小北鼻的任务，也是魔理沙和灵梦的工作哦！”
对于魔理沙和灵梦来说，这种回答简直就是天外福音，足以令油喜出望外。极致的油库里之上，果然还有更加油库里的事情。魔理沙和灵梦的馅子，都似乎因为幸福而开始燃烧。
当天晚上，黑暗展览馆内就传出了轻微的摩擦和碰撞的声音，其声音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三
天欲使人灭亡，先要使人疯狂。
这是一句中国的古话，对人如此，对油库里亦然。不过，上天的确有些太宠这只魔理沙了。
在拥有自己的孩子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魔理沙的内馅膨胀到了顶峰。
饲养员宣称的其它品种的油库里并没有如期到来。而魔理沙和灵梦则夜夜笙歌，试图用自己的宝宝占领、或者说填满这片油库里普雷斯。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好多好多——魔理沙受过数学方面的教育，但并不精通。魔理沙知道，现在它和灵梦的子女已经超过了十只，再往上就数不过来了。但是，饲养员没有一点干涉魔理沙和灵梦的意图。
与此同时，游客们对魔理沙的宠爱，也已经到达了巅峰。各种海报张贴在展览馆内，甚至还有荧幕和喇叭一直在滚动播放着魔理沙和灵梦的音容笑貌。展览馆还给魔理沙取了一个昵称：“莎莎”。而电视上播放着记者采访魔理沙的场景——
“魔理沙——莎莎很喜欢这里诺杰。这里有好吃的，好玩的，非常油库里诺杰。莎莎很爱中国的诺杰。”
毫无疑问，这种宣传一炮而红。魔理沙成为了大明星，是毋容置疑的超级巨星。相对应地，魔理沙也开始学着端起了明星的架子。在教会了像自己的孩子狩猎蚯蚓之后，魔理沙也不再狩猎，只是在绒毯组成的床铺上面发号施令。如果说灵梦还要象征性地带带孩子，博得观众们的好感的话，魔理沙逐渐变得什么也不做了。如果说魔理沙还有什么工作的话，就是和孩子们讲解魔理沙和灵梦是如何历经磨难、当上大使，又如何获取到人类的芳心的。这种讲解，难免添油加醋，在孩子们的期待而闪亮的眼神中，魔理沙的内馅也变得越来越膨胀。
“芭比，麻掐有个问题~”
小小、长得像魔理沙的小魔理沙用奶声奶器的声音问道。
“麻掐资道芭比素很伟大的油库里杰，但妈咪缩人类先生也很伟大啊，那到底素人咧先生伟大捏？”
面对这种灵魂拷问，通过金章考试的魔理沙本应该毫不犹豫地回答“人类先生更伟大”的，但是魔理沙犹豫了。人类当然比油库里强大。不仅更有力量，也更有智慧，是油库里绝对敌不过的存在。这种常识，这种真理，已经被魔理沙刻在了中枢馅当中。但是，魔理沙又怎是一般的油库里呢？“大使”，如此美好而伟大的词汇，只能描述魔理沙本人，不能是可能住进展览馆的其它的油库里。甚至连自己的爱侣灵梦，魔理沙都有些不愿意分享这个称号。
“人类先生比油库里们更伟大哦。”魔理沙顿了顿，有一种有力的、不容质疑的口吻补充道，“不过，身为大使先生的芭比更加伟大哦。”
“那，那，”麻掐兴奋地直跳，“芭比比饲养员大哥哥更伟大咩？”
“那是当然。”魔理沙飞快的回答。“小北鼻，你看什么时候饲养员拒绝过魔理沙的请求诺杰？”
“没有，木有！”
“纳素因为饲养员素魔理沙的奴隶哒杰。”魔理沙的语气里透露着自信，自信到魔理沙自己都不敢相信。“魔理沙是大使，所以缩什么，饲养员也会听的诺杰。”
麻掐当时那种崇拜的眼神，让魔理沙感觉受用极了。当然，魔理沙当时还没有真的认为自己一定比饲养员伟大，对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是一时口嗨。不过，撒了一个谎，就想要圆上这个谎。说不定，饲养员真的是为了服侍自己而生的呢？
为了验证这一点，魔理沙决定在饭点时提出一点过分的要求。
“饲养员，最近的饭菜有点太单调了诺杰。”魔理沙试图很自然地去掉了“大哥哥”的称呼，“能给‘大使’们拿一点好甜好甜咩？”
饲养员有点吃惊，眼神和魔理沙对视了几秒。魔理沙没有别开眼神，因为小北鼻们都在看着魔理沙。魔理沙不能退缩。
“是最近食欲不振吗？我这就拿些甜食过来。”最后，退缩的是饲养员。
在饲养员离开油库里普雷斯的时候，魔理沙从自己的孩子那里收获了最大的崇拜。“拔拔好腻害！”“芭比好伟大！”“好甜好甜！”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有灵梦表达了担忧——吃好甜好甜会增加舌肥的。但是，在魔理沙的一再要求下，饲养员同意以后每餐都增加一些好甜好甜，灵梦的怨言也就消失了。
魔理沙这时已经确信，饲养员就是专门为服侍魔理沙“大使”而生的仆人了。
从此以后，魔理沙过上了饲养员对其百依百顺的生活。这种生活太过于油库里，以至于魔理沙已经不会用油库里去描述这种生活了。也许，这就是“大使”应该过的生活吧？魔理沙这么坚信着，继续与灵梦夜夜笙歌，自己的孩子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孩子越多，也就越能油库里。即使魔理沙记不得孩子的长相、记不得孩子的名字、记不得孩子的数量，那也一样。不管生多少个孩子，饲养员都会提供足量的食物。当然，每餐都有加餐好甜好甜，这是必不可少的。
幸福的日子是不可能永远持续的。
虽然有些太晚了，也许是几个月，也许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终于有一天，饲养员告诉魔理沙和灵梦，其它的油库里就要搬进来了。
“所以，要魔理沙和灵梦搬到其它的展览馆去了。”
四
“油？是要搬家了诺杰？”
魔理沙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回应道，“正好魔理沙也觉得住在这里有点腻了杰。这一次，要为大使先生准备怎样的新家诺杰？”
“这个嘛，我相信魔理沙和灵梦一定会喜欢的。”
“那小北鼻们捏？小北鼻们是住在这里还是和灵梦一起走捏？”灵梦有些不安，而且有些放心不下它的孩子们。但其实，她的孩子们有不少个头已经追上了魔理沙和灵梦。时间的流逝加上充足的营养，让魔理沙和灵梦的孩子们茁壮成长。不少麻掐和灵谬都出落得非常水灵，美油程度更超过了魔理沙和灵梦。
“嗯...要跟着‘大使’们走的孩子们，是这只、这只、这只，还有这只。”
饲养员挑选了数只和魔理沙亲近的、很能油库里的小北鼻。挑选的都是个头还不大的、但都崇拜着魔理沙的个体。魔理沙对于这样的选择非常满意。
“仆人还真懂得魔理沙的心思纳诺杰。”
不知何时，魔理沙已经开始称呼饲养员为“仆人”，而饲养员也没有反驳或者教育。魔理沙慢悠悠地扭动着油皮，进入了饲养员为其准备好的宠物箱当中。然后，随着一声声的“好高好高~”“灵谬在灰~”的声音，小北鼻们也进入了宠物箱。当灵梦被带进宠物箱之后，饲养员抬起宠物箱，前往新的油库里普雷斯了。
“留下来的小北鼻会怎么样诺杰？”魔理沙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留下来的四只油库里啊，将会和明天新来的帕秋莉、橙和爱丽丝们一起生活哦。”
“啧。”魔理沙发出了咂嘴的声音。“那种地方，留给那些不能油库里的小北鼻和新来的油库里住正合适纳诺杰。”
之所以称呼留下来的小北鼻为不能油库里的油库里，并不是因为那几只油库里是不足油或者长相、饰物有缺陷，相反，留下的两只已经算是成油的小北鼻魔恰和灵谬生的非常俊俏，可谓是美油，甚至魔理沙认为其美油程度可能不下于自己。由于魔理沙没有带小北鼻的经验，所以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长到成油的。只不过，留下来的这几只小北鼻和魔理沙并不亲。换句话说，并不是非常尊敬这位“大使”父亲。魔理沙尤其讨厌那只长得很像自己的那只魔恰，因为魔恰最近看魔理沙的眼神总感觉有些异样，或者说完全不能油库里的感觉。
等等。
在宠物箱移动的过程中，魔理沙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
四只？
在宠物箱中的小北鼻也是四只，四只加四只是——好多好多。但是，感觉也不是特别多。
“灵梦！”
“欸？”
“魔理沙和灵梦总共生了多少只小北鼻？”
“好多好多只啊？怎么了捏？”
“对，不，不对杰...”魔理沙拼命地整理着自己的馅子，“魔理沙和灵梦蒜歪歪了多少次杰？”
“好多好多次捏？每次都生了起码三只小北鼻哦？”
魔理沙全身都冒出了凉意。魔理**一般的油库里能认更多的数字，最多可以认到七，而灵梦最多可以认到六。灵梦每天睡觉前都会清点小北鼻，每次的数量都是对的——都是好多好多。可是，好多好多，似乎却又没那么多。曾经魔理沙想用自己的孩子填满整个油库里普雷斯，但空间太大，似乎永远也填不满，所以魔理沙和灵梦从来也没有觉得异样。但是，即使是魔理沙也会觉得，是不是小北鼻们应该数量更多一点？
“那个魔理沙很喜欢的，天天嚷着芭比好伟大的麻掐,到哪里去了?”魔理沙拼命地寻找这种异常感觉的来源。
"魔理沙在缩什么捏?那只麻掐不就在这里吗?”灵梦疑惑地看着魔理沙。
魔理沙的脚边，有一只长得像魔理沙的麻掐，在努力地和魔理沙擦擦脸。不过，魔理沙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这只麻掐看起来出生才不到- -个礼拜，但那只魔理沙喜欢的麻掐，似乎
应该是更早就出生的....
”到了哦。
宠物盒打开了，魔理沙和灵梦还有麻掐、灵谬们走出了宠物盒，来到了它们的新天地。但是，从走出去的那一刹那，灵梦和麻掐们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那是-个只有不到十平方米的空间。当然,这个空间对于油库里本该绰绰有余,但对于习惯了“天堂”的魔理沙们来说，实在是有些狭窄了。不仅如此,这个设施里没有任何娱乐设
施，还到处都是- -种难以忍受的臭味。那看起来像是给魔理沙们喝水的水池，都有些泛绿了,和之前设施里，喝水器中提供的纯净而天然夹杂着甜味的水简直不是同一种东西。空
间的外墙，也不再是玻璃,而是联通外面的矮墙，可以直接听到外面的声音。当然，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来参观它们的游客。
”1...仆人?”魔理沙想缩回宠物箱,却发现宠物箱早已被收走，"搞错了杰? 这里是厕所纳诺杰，快带魔理沙去新的展览馆杰?'
“这里就是啊?”饲养员抱着箱子，”养在这里的陆龟昨天刚搬走, 给你们住的哦。饲料在那边,”饲养员指了指散落在槽中的颗粒物，"嗯嗯就看你们喜欢了。 不过,这里的饲养
员三天才会清理一-次笼子，要注意卫生不要得油霉了。”
”魔理沙可是'大使先生’啊!”
看着正要转身离开的饲养员，几乎要陷入绝望的魔理沙用最大的力气叫道。
"似啊似啊!”"麻掐也素大肆诺杰? 才不会阻在则种地方诺杰?油库里的明白?”“那总东西灵谬才吃不 下唷?好甜好甜捏?””灵梦也是 '大使先生’ 唷?要明白捏?
看着饲养员停下了脚步,灵梦和小北鼻们也跟着七嘴八舌起来。
”让'大使先生’ ，不，'大使大人’ 过得油库里,不素仆人的义务吗?”魔理沙看饲养员没有反应，又大声地追加着这些日子当中领悟到的真理。-定是仆人昏了头,才会将魔理
沙- -家带到如此不能油库里的地方。这种僭越的行为，一定要仆人做出解释和道歉， 不就算诚恳的道歉魔理沙也不能原谅。
“叫饲养员'先生’ .。"
五
“油耶？”
魔理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为仆人，竟然要求“大使”先生对其用尊称，实在是大不敬。这个仆人实在是没有把主从关系搞清楚的样子。
“算了，和油库里说些废话也是浪费时间。”饲养员叹了口气，不等魔理沙回话，就提起宠物箱准备离开。
“等...等等杰！”用最大的力气喊出来的魔理沙，虽然对现在的情况很不满，但作为金章、或者说曾经是金章的魔理沙，残留不多的馅子本能告诉它，此时必须委曲求全，“饲养员...先森，魔理沙，不，大使先生可不应该住在这种地方诺杰，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诺杰。”
“没有错啊。”饲养员听魔理沙语气开始服软，饶有兴趣地回答道，“这里是‘废弃’油库里的展区啊。”
“‘废...废弃’？”灵梦听懂了这个词语，完全难以置信。
“魔理沙可是‘大使’啊！”魔理沙开始拼命强调这句话。这是魔理沙最大的本钱，也是魔理沙不应该待在这里的根本性理由。
“是是，你们是‘大使’，不过也是‘前’大使了。”饲养员啧着嘴，“蕾米莉亚和芙兰已经在捕食油库里馆接受参观了，而且明天爱丽丝、帕秋莉、橙、妖梦种的油库里也要入住普通油库里展馆——啊，也就是你们之前住的那个地方了。怎么，你们想和捕食种一起住吗？”
“雷米莉亚森么的，不能油库里！”灵梦后退了两步，身后的小灵谬听到捕食种的名字就吓得哭了起来。
“但素，魔理沙可以和其它油库里一起住呐诺杰！”魔理沙急切地说，“就算那些油库里都不如魔理沙有魅力，但魔理沙可以准许它们成为魔理沙的仆人的诺杰。”
“那也不需要了。”饲养员摇摇头，“有比你们更可爱、更合适的魔理沙、灵梦种已经住在那里了。”
“森么？总么可能......”魔理沙突然想起了什么，“素魔理萨那些不能油库里的小北鼻哒杰？为森么，魔理沙明明比那些小北鼻更加惹人喜爱诺杰！魔理沙可是...可是...‘莎莎’纳诺杰！”
“‘莎莎’已经是你的小孩了哦？”
“油？”
望着魔理沙难以置信的表情，饲养员拿出了一张新的海报。海报上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有爱丽丝、橙、妖梦、帕秋莉，当然还有灵梦和魔理沙，魔理沙和灵梦旁边标注的是‘莎莎’和‘梦梦’，但是，那张海报上自信的魔理沙并不是魔理沙，而是魔理沙并不喜欢的孩子——魔恰。
“就是魔恰夺走了魔理沙的油库里普雷斯杰？！”魔理沙对着海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自己的孩子生吞活剥，“抢夺亲油的油库里普雷斯素死刑！死刑诺杰！”
魔理沙朝着海报扑了过去，但扑了个空。饲养员当然不想海报被‘大使先生’污染。在落地的那一刹那，饲养员取走了魔理沙的帽子。当然，顺带也拿走了呆然的灵梦的头饰。
“凡肥来捏！”灵梦回过神来，开始试图用辫子去够饲养员手中的、鲜红的、别着金章的头饰，那是比灵梦的生命更贵重的东西。“没有头饰的话，灵梦就会，就会...不能油库里了唷！”
“为森么要做这么过分的素情哦！！”魔理沙怒吼着，它知道抢夺也是徒劳。“明明魔理沙才是观众喜欢的‘莎莎’，明明魔理沙才更加油库里，明明魔理沙才更适合那个油库里普雷斯不素吗？饲养员...先生的眼睛是摆设吗？”
“你的眼睛才是摆设吗？”饲养员反呛道，“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最近来参观你们的游客已经越来越少了吗？”
“油？则种素情......”魔理沙哑然。魔理沙已经太久没有望向玻璃外面，也已经太久没有听见观众们的欢呼。魔理沙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是天选之油，完全没有去琢磨游客的喜好，不如说，现在的魔理沙连作为普通油库里的日课都没有做到。“不可能哒杰...魔理沙素‘大使’先生诺杰，被人类稀饭素上天注定的诺杰...”
“一开始看你们的游客多只是图个新鲜，谁喜欢天天看每天一动不动、动就只会拉屎的粪袋啊？而且魔理沙既不乖巧也不讨喜，我还要每天给你擦身子，这下终于解放了！要我说，帕秋莉还比较可爱呢！又听话又聪明......”
“可素魔理沙素‘莎莎’啊！”魔理沙已经不再强调大使身份了，因为魔理沙已经知道它们在这里已经不再特别，“观众们喜爱的那个‘莎莎’啊！”
“你说的，是这只‘莎莎’吗？”饲养员打开手机，在相册中翻找着，找到了一张以前的海报给魔理沙看。虽然魔理沙的视力不算太好，但图片中那张英姿勃发、自信满满的油库里，正是魔理沙本油没错。
“素啊...”魔理沙看着那张海报，沉醉于自己的美貌，“真是油库里中的油库里...‘莎莎’就是魔理沙，魔理沙就是‘莎莎’啊！”
饲养员把图片清除，打开相机自拍功能，对着魔理沙。
“油油？”魔理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素什么？这只不能油库里的油库里，有老、又胖，完全不能油库里诺杰。”
“就是魔理沙啊。”
魔理沙僵在那里足有半分钟，中枢馅才弄懂了饲养员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接受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足足半年的好逸恶劳、完全不运动、偏好甜食已经毁了英油魔理沙的长相和身材。
“骗油的！”魔理沙无能狂怒，望向自己的爱妻灵梦，“都素骗油的！魔理沙是英油，才不素这种完全不能油库里的，不能油库里的...”
但是，灵梦的眼神中没有否定，而是也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情。由于逐渐接受不了自己丈夫的变化，两人房事的次数近期也越来越少，已经几近于零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魔理沙是英油，是‘大使先生’，才不素那种不能油库里的东西...”
魔理沙得不到任何安慰，那巨大的打击，差点让魔理沙得上非油症。
“这家伙已经不素‘大使’先生了咩？”身后传来的，是小北鼻的声音。那是魔理沙喜欢的、崇拜自己的麻掐的声音。
“不素‘大使’，又没有帽子，又老、又凑的老家伙，要制裁哒杰。”
麻掐用它那小小的辫子，抓起了一块石子、又或者是大一点的砂石，扔向魔理沙。小灵谬也用那小辫子拍打着魔理沙，嘴巴里嘟囔着“去屎，去屎。”
——噗叽。
愤怒的一击。魔理沙踩扁了两只十分钟前还宠爱着的、像自己的小北鼻，让其变成了一滩豆尼。之后，甩辫一击，将身边的灵谬也变成了无法辨识外形的‘怪物’。
“咿呀呀呀呀！”灵梦哭叫起来，“魔理沙，魔理沙维森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哟？？”
“......不能油库里的小北鼻就要制裁诺杰。”
“魔理沙才是那只不能油库里的油库里哒哟！不是‘大使’的魔理沙，不是灵梦的丈夫捏！这样的魔理沙，才应该去死、去死捏！”
——这样的场景，好像有些眼熟？
魔理沙想着，眼前出现了走马灯。拼命接受金章训练的每一天、被大哥哥挑选、成为“大使”的那一天，认识灵梦的那一天、以及漂洋过海来到中国，在油库里普雷斯里那时时都能油库里的每一天。这种不油库里的画面，并不存在于魔理沙的记忆。那是更深的、魔理沙的馅子深处所铭刻的一些事情。
“啊~啊，全杀光了啊。”饲养员叹了口气，“本来让你们住过来，已经是我们对你们最大的善意了呢。”
当魔理沙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下是已经无法动弹的爱妻灵梦。恍惚之间，魔理沙就已经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妻、失去了大使身份、失去油库里普雷斯了一切。
“噩梦...这一定素噩梦杰...杰杰杰杰...”
魔理沙的表情开始崩溃。但不知为何，魔理沙没能得非油症。明明如果能得非油症的话，就能结束这种极致的痛苦了。
“那就祝你在这儿生活愉快了，魔理沙。”
饲养员笑着，将灵梦和小油库里的尸体扔进了“宠物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六
严格地说，从搬到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的时候，“大使”魔理沙已经死了。但魔理沙没有，魔理沙依然活着。
这里的饮食糟糕到可怕。魔理萨那大腹便便、十分不雅观的身躯，也因此很快瘦了下来。在搬来的当天，有一只小灵谬没有嘲讽自己的父亲，因而活了下来，但三天之后也因为无法下咽这里提供的饲料而饿死。死的时候，圆润的外观几乎只剩下了一层油皮。
魔理沙并不关心那只灵谬。魔理沙的心已经死了。在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和大部分孩子，剩下的一只小灵谬根本不在魔理沙的眼内。魔理沙本来就没有照顾孩子的经历，而现在魔理沙为了让自己活下去都需要拼尽全力。
熟悉的仆人，或者说饲养员也再也没见到了。这里并不是饲养员的负责区域。每天，都只有一个大妈将定量的饲料倒入槽内，在机械性地扫清魔理沙的粪便。可以看出，大妈并不热爱这份工作，打扫的工作马马虎虎。小灵谬的尸体是在死后的第三天才被清理掉的。
魔理沙也尝试过槽里提供的饲料，但几乎刚塞进嘴巴就吐了出来。总感觉有一种嗯嗯的味道，又或者其实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是因为魔理沙的舌肥实在太高，所以吃什么都有如大便一般。
而且，这个牢笼在一个阴暗的角落，虽然并不封闭，但也照不到阳光。路过这里的游客很少，就算有，也是骂骂咧咧，“为什么油库里还当宝一样供着”“听说还用两只大熊猫交换来的，凭这些粪袋，也配”“好想虐待油库里，伊哈！”“这只魔理沙怎么还没死”等等不一而足。如果说参观之前的展览厅的游客大部分还保持着善意，来这个阴暗的角落，专门嘲讽、奚落魔理沙的，就只剩纯粹的恶意了。甚至还有部分游客特地捡来小石子，对准魔理沙扔了过来。虽然没有砸中魔理沙，但是还是把魔理沙吓得不轻。从此，魔理沙只是蜷缩在角落，时时刻刻都在瑟瑟发抖。
这里实在不能油库里。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油库里。但是，魔理沙意外地活了下来。甚至撑到了新的居民搬进这里。
移籍中国油库里的第二代、橙就是被流放到这个恶臭之地的新居民。由于饲料方面的改良，油库里展厅不再提供好甜好甜的食物，所以就算流放到这里，橙也不会觉得这里的饲料实在难以下咽。但是，即便如此，这里提供的饲料的数量似乎也太少了，少到连一只油库里的生存都很难想象的地步。
而且，橙注意到这里有一只年老的、畏畏缩缩、有些神经质的魔理沙。面对橙“油库里喜帖一贴捏”的招呼，魔理沙也并没有回应。不过，年轻的橙也只当魔理沙是老年痴呆，但也有些好奇：在搬家到这里的当天，橙并没有看到魔理沙进食饲料。当然，橙也没打算将那为数不多的饲料分给那只老不死的东西。不过，不吃东西，魔理沙是如何活这么久的？
直到第二天，有一对情侣出现在了栏杆面前。“魔理沙！”他们叫着魔理沙的名字。听到了这对情侣的声音，窝在角落里的魔理沙全身一抖，似乎来了精神，甩着屁屁，向着栏杆靠近。情侣们拿着一包饼干，打开包装，拿出一片，朝着魔理沙扔了过来。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魔理沙叫着，那声音有些刺耳。魔理沙拼命挤压着自己的油皮，让全身尽可能地跳了起来，去接扔过来的那块饼干。但是，魔理沙并没有接到，而是摔了一个大马趴。看着魔理沙滑稽的样子，小情侣笑了起来。随后，魔理沙再次甩着屁屁冲到了躺在地上的饼干那里，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情侣的游戏还在继续。以魔理沙的运动能力，根本不可能接到饼干，但这对情侣就是为了看魔理沙出丑而来。有时，饼干会特地扔到水里、扔到还没清理掉的嗯嗯上，但魔理沙吃得义无反顾。栏杆前，虽然有写着“禁止向油库里投食”的标语，但这里几乎没有工作人员巡逻，就算有，似乎也没打算拦住向魔理沙投食的人。于是，向这只倒霉的“大使”投食的游客时有出现。魔理沙也很配合地表演着接不到食物的样子，有时还会被较大的饼干狠狠砸中。又或者是魔理沙真的已经老了，油皮跟不上馅子产生的意识呢？总之，魔理沙不在乎。取悦观众并获得食物，这是魔理沙活着的唯一动力。
“好甜好甜素橙的东西哟！要知道哟！！”
在魔理沙还在试着接住情侣的饼干时，橙算是搞明白这只年老的油库里搞得是什么把戏。橙从后方一下把魔理沙撞开，高高跃起、准确地接住了情侣扔出来的饼干。
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让情侣感到惊喜，一旁过道上的游客也被情侣吸引了过来。年老的魔理沙没什么看点，又或者说已经看腻了。年轻而灵活的橙让游客倍感新鲜。可以想象，情侣剩下来的饼干全成了橙的囊中之物。
“凡肥来、凡肥来杰！这些素魔理沙的好甜好甜诺杰！”魔理沙试图和橙抢夺饼干，但那已经开始逐渐凝固的馅皮怎么是橙的对手。橙灵活地接着饼干，并用尾巴将魔理沙甩开，其动作非常优美，吸引到了更多游客的青睐。
“老不死的油库里不配享用好甜好甜哟！要知道哟！”
橙得意地笑着，感到非常满足。
“呜啊...呜啊、呜啊啊啊啊！！！”
在尝试了多次抢夺食物无果后，魔理沙发出了绝望的哭声。那哭声听起来如同昆虫的鸣叫、但听上去就非常凄惨、也不甚好听。
栏杆外的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是恻隐之心吗？还是单纯地想堵住魔理沙的嘴巴呢？总之，男孩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饼干，朝魔理沙扔了过去。
“油耶？”
魔理沙吃了一惊。发疯般地朝那块饼干冲了过去，用身体护住了饼干，试图阻止年轻的橙的窥觑。同时，牙齿舌头并用地嚼嚼了起来。
那是一块葱油饼干，并不算是好甜好甜，其中的盐分对油库里甚至是有害的。但魔理沙不在乎，也不能在乎。魔理沙疯狂地啃食着饼干，仿佛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一般。
另一方，橙很快就累了，也很快就饱了。橙开始不再试图追逐游客扔过来的食物，更不会去抢夺魔理沙身躯底下那看上去不是特别油库里的食物。魔理沙还在那里疯狂地啃食着。剩下的游客也纷纷将手中的食物扔向魔理沙。橙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魔理沙嚼嚼得比橙早，却还没有吃饱呢？
魔理沙没有停下。那进食的动作、那姿态，让游客开始觉得无趣、甚至恶心。情侣扔完了手中的饼干，便离开了。其它的游客也逐渐散去，栏杆外侧再次变得冷冷清清。魔理沙背对着橙，一直用身体护着食物，牙齿不停咀嚼进食着，构成了一种异样的、不能油库里的场景。橙吃饱喝足，也没有继续欺负这只老油库里的兴趣，躺在一边就睡去了。只有魔理沙，还在继续、一直在继续吃着。仿佛不这么做，就不能满足魔理萨那深不见底的欲望一般。
“真是不能油库里的魔理沙呢，橙知道哦。”
第二天的清晨，工作人员按时来打扫卫生时，发现了魔理沙冰冷的油尸。工作人员将油尸翻转过来时，发现魔理沙是微笑着死去的。其身体下还有一部分呕吐物，似乎魔理沙在死前还在试着将呕吐出来的食物吃下去。究竟是吃了太多食物，导致超出了油馅的负担死亡的呢，还是因为体内囤积了太多无法分解的毒素而身亡的呢，工作人员不得而知。
“不过，这家伙一定度过了不错的一生吧。”
工作人员喃喃自语道。
第三节
一
“麻掐是麻掐纳诺杰！”
一名陌生的男子走入展厅，和每一只油库里都一一对话。当男子向麻掐打完招呼时，麻掐很有精神地回应着。
“麻掐觉得有在油库里吗？”
“当然有在油库里诺杰！麻掐有英油粑粑、美油麻麻，每天都有好多好多好好磁的东西，而且、而且，还有好多好多稀饭麻掐、说麻掐油库里的人类先生！”
“那就再好不过了。”男子满脸笑容，“麻掐喜欢人类先生吗？不会觉得人类先生很可怕吗？”
“为森么诺杰？”麻掐歪歪头，“饲养员大哥哥给麻掐瓷好次的东西，麻掐很稀饭，玻璃外的人类先生稀饭麻掐，麻掐干森么人类先生都会稀饭，人类先生也很能油库里！”
“是啊，人类先生很能油库里的！”男子笑了笑，向旁边的饲养员点了点头。
“大哥哥素能油库里的人类先生吗？”
“嗯...素不素呢？”男子没有正面回答麻掐的问题，“麻掐会让人类先生油库里吗？”
“粑粑硕了，麻掐是‘大使’先生诺杰。‘大使’的工作，素让人类先生都油库里诺杰！所以，麻掐的工作也素让人类先生油库里诺杰！”
“那，麻掐会让大哥哥也油库里吗？”
“油油？当然诺杰！”
“那是再好不过了。”
男子拿出一罐喷雾，对着麻掐喷了一下。麻掐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油库里这东西，我也养养看吧。”男子笑着，用毛巾包住了麻掐，放入了宠物篮子里。随后，男子继续挑选其它的油库里去了。
江州市动物园油库里展区，这里是中国目前唯一一个能够观赏到油库里的地方。在这里的油库里展区当中，有着常见的所有八种油库里——两种捕食种、六种通常种。安置这些油库里的，是中国专门为了收容油库里而建的油库里展区建筑群。在建筑群之中，最大的就是安置六种通常种的玻璃大厅，其直径足有三十米。这诺大的空间对于生活在这里的四十多只形形色色、多种多样的油库里来说实在是绰绰有余。这里可以让油库里都能更加的油库里，有着各式各样的玩具、设施，一切都是为了油库里而设计。而且最让油库里感到满意的是，这里完全不限制“擦擦脸”，也就是说，包括生小北鼻的行为完全没有禁止。每一天，这里的油库里数量都会增加。这里可谓是油库里的理想乡。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小油库里可能在这么大的“油库里普雷斯”当中迷路、从而失踪。而它们的父母根本察觉不了。
另外，在这座油库里展区建筑群地下，有着秘密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而掳走麻掐的男子，正是地下机密研究设施的工作人员之一。
穿着饲养员制服的男子，带着麻掐和另外几只油库里，走入了写着工作人员才能进入的一扇门。而在这间员工休息室的暗处，有着另一扇只有读取特定的人脸，才能够进入的门。男子走入了地下，又通过了两道门和房间，才到达了目的地。诺大的、比上层展厅更大的空间当中，有数十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忙碌着。男子脱下了饲养员的制服，换上了这里的工作服。其名牌上，写着“中国国家油库里研究院”的字样。
“怎样，这次带过来几只？”一进门，就有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拦住了男子。
“四只，一只魔理沙种、一只橙种、两只灵梦种。”
“还是魔理沙种和灵梦种生殖能力高啊。”女子嘟囔着，“我也想再找一只帕秋莉，不过帕秋莉都一个月了，也没生新的油库里啊。”
“你还是别想帕秋莉了，上次我带那只小帕秋莉给你，结果帕秋莉很快就发现少了一只孩子，绝食了两三天呢。帕秋莉很聪明，不好对付，你还是先研究橙种吧，记得去做登记手续。”男子说完，戴着手套将一只只有乒乓球大的橙种从盒子里取出，递给了女子，女子熟练地将其放入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无菌盒内。
“谢啦。”女子笑了笑，“不知道日本那边会不会再送几只稀有种给我们啊？”
“不太有指望。本来现在关系就挺微妙的，这些通常种已经是熊猫外交的结果了。我们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热心，不然日本那边就会起疑心的。等民间的声音和舆论再发酵一下吧，到时候我们再讨要稀有种也不迟。”
“也对，”女子若有所思，“反正就现在这些品种对我们来说也就够了。说真的日本也真够小气，油库里在日本的双叶市都已经算是生物灾害了吧？还要我们当宝贝一样把油库里请进来。”
“日本有日本的考虑吧。毕竟这种生物可以说打破了现在的物理规律和科学常识啊。虽然日本方面没办法完全利用，不过让其它国家利用日本还有西方国家更加接受不了吧？日本严格限制出口商品油库里，所以需要我们灵活变通，先进口观赏油库里，再试着将油库里商品化啊？”
“也对。”女子笑了笑，“对了，老大叫你呢。”
“唉，真麻烦...”男子叹了口气，继续搭乘电梯，下到了地下更深处。
二
睁开眼睛之后，麻掐很困惑。
高达天际、宽广无比的油库里普雷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约莫只有半平方米的玻璃水缸。水缸之外的，是一个约摸只有十平的房间，房间里紧凑地陈设着床、电视等物品。当然，这些麻掐是看不见的，麻掐只知道英油的父亲不见了，美丽的母亲也不见了。当然，其它的兄弟姊妹和族群里的油库里都不见了。
只剩麻掐一油而已。
麻掐醒了之后，发现父母和其它油库里都不在，立刻哭了起来。哭了约摸五分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麻掐就一边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一边开始寻找父母。但是，很快麻掐就撞上了透明的墙壁。“为什么要妨碍麻掐杰？”麻掐一边发出不满的声音，一边试图越过透明的墙壁，当然是无法成功的。
半个小时后，累得气喘吁吁的麻掐终于停了下来。“麻掐彭彭饿了~”出生才两个礼拜的麻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此需要大量的食物。恍惚中，麻掐依稀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唷，醒啦？”
和麻掐打招呼的是个人类男性，麻掐记得他的长相，他就是麻掐记忆中最后碰见的大哥哥。麻掐的本能告诉自己，麻掐就是被他带到这里来的。这么想着，麻掐开始觉得不安起来。
“麻掐说过，要让大哥哥油库里的，对吧？”
看着不安的麻掐，人类说出的第一句话让麻掐有些吃惊。
“油？素哟，麻掐素大肆先生，所以会让人类先生油库里的哦？”虽然仍有不安，但麻掐仍然自信地回复道。
“是吗？真是了不起，你果然是被选中的油库里。”人类笑道。
——被选中的、被选中的——这种言语让麻掐非常受用，麻掐的馅子的温度似乎都在升高，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那、那素自然的诺杰！麻掐、素被上天选中的英油诺杰！麻掐素很能油库里的油库里，所依也会让大哥哥油库里的诺杰！”
“很好！就是这种志气！”人类指着麻掐说，“从今天起，你就是麻掐阿尔法了！”
“...杰？”麻掐不能理解人类的语言，“阿尔蛤？”
“就是代号啦，代号，”人类笑着说，“麻掐有可能能成为促进我们人类社会进步的重要因素哦！”看着麻掐困惑的表情，人类补充道，“就是很重要、很厉害的意思就对了！”
——很重要、很厉害。
这两个词语麻掐是懂得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过。
应该说，没有听过这两个词语对仅仅出生两个礼拜的麻掐是正常的。麻掐的父母也许是爱麻掐的吧，但麻掐没从父母的口中听过。自然，也没有从兄弟姊妹和朋友那里听过这个词汇。麻掐生来就是英油，本该如此。但是，自出生之后，麻掐发现它和其它的伙伴别无二致。不、不如说还略有不如。比头脑，比不过小帕秋、比敏捷，也不如同时出生的橙，比受欢迎程度，也不如生来就是爱抖露的零谬。麻掐开始有些缺乏自信，经常喃喃自语，认为麻掐受欢迎的日子还没有到来。
不仅如此，麻掐有时候还会做梦。
那是令麻掐不安的噩梦。梦见麻掐被烈焰燃烧、痛苦而死、梦见自己的爸爸的爸爸、也就是爷爷、在失去一切之后不光彩的死去。这些不是麻掐的油生，但麻掐似乎就是知道。麻掐甚至能追溯更加久远的记忆，仿佛这些都是馅子的传承一般。那些被人类讨厌、拒绝、鄙夷的油生，与馅子另外告诉麻掐那金灿灿、闪亮亮的油库里的油生同时存在着。矛盾着、纠结着。
“......麻掐素被需要的油库里诺杰？”
“当然了！”
“素很重要、很厉害的油库里诺杰？”
“那是一定！”
“欸嘿嘿...”听到人类肯定的答复，麻掐感觉很不好意思，把脸埋进了帽子当中，“麻掐就资道麻掐素很腻害的诺杰...”
——咕噜噜
麻掐的肚子发出不争气的声音。
“彭彭饿了诺杰。”麻掐用辫子拍了拍肚子，“大哥哥，麻掐彭彭饿了。想要茨东西诺杰。”
巴拉巴拉。类似油粮的东西倒入了水槽中。麻掐朝食物挪动过去，开始大快朵颐。
“...?有些奇怪的味道诺杰？不过还是好好茨诺杰。”
一阵大声咀嚼过后，麻掐吃完了人类奉上的油粮。进餐时，人类就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盯着麻掐。
“超级嗯嗯时间！”
麻掐吃饱之后，又在玻璃缸中的饮水器那里灌了一肚子水，吃饱喝足之后，肚子继续蠕动，开始有了反应。麻掐受过父母的教育，在大哥哥的指示下，在卫生纸上完成了嗯嗯。大哥哥小心地拿出镊子，取走了一块麻掐嗯嗯的样本，然后跑到工作台那儿去了。
“大哥哥？”麻掐见人类许久都不管自己，又有些不安，“麻掐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哥哥油库气呢？”
“不用做什么哦？吃饱饭、喝足水、每天嗯嗯就好了！”
大哥哥忙碌地将麻掐的嗯嗯涂在多张切片上，头也不回地对着麻掐说道。